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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恩师中毒(1 / 2)

作品:《霜染浮云

自此,修武便在这壁顶住下。因地热之故,这壁顶较之修竹居实是温暖许多,加之修武这身子自幼习武,近半年来更是体格日壮,并未感到十分寒冷。未得几日,那胸内伤口便也慢慢好了。他自是晨昏去地泉练功,白昼在空旷处练剑,夜间则在石室里休眠,渴了便饮几口地泉之水,饿了便啃几个干饼糙馍。

那日苗若新留下的干粮,既有粗粮,也有肉干、果脯,不仅足够半月之用,而且颇有盈余,修武便将之匀成二十等份,逐日吃来。

他自溺水醒来之后,便有意无意在苗若新膝下承欢,师徒关系一日好逾一日,渐渐发现她实是心地极好之人,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生出敬重、怜惜、依恋之意。在壁顶练武之余,苗若新那惨白疲倦的病容,总在他心头浮现,挥之不去。他心内疑惑且焦急,却也只能日日从壁顶往修竹居眺望,只盼苗若新早日归来。

修武虽是童年容颜,心性却已老成,做事一丝不苟,力求尽善尽美。在这壁顶左右无事,又无苗若新与他喂招,连说话也省了,为免百无聊赖,便将晨昏打坐时间各延长半个时辰,勤勤恳恳将体内那道真气越练越足。也有那么几次,真气从胸前鸠尾穴经过时,带来似有似无的一阵痛意,修武自道这极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但上次的余悸尚在,更兼苗若新不在身旁,恐怕求救无门,倒也只敢飞掠而过,不敢再行险招。

日升月落,半个月倒也过得飞快。到得第十六日上,修武才将结束晨间打坐,从山洞里出来,便见一个苗条的黑衣身影傍石而立,正在饶有兴味地看着石壁上的什么东西。

修武大喜过望,大叫一声“师父”,朝苗若新飞奔而去。

苗若新一把接过他,仔细看了看,笑道:“你这小泼猴,可是天天想着下山?瞧瞧这字儿画的,竟是度日如年似的。”

修武大窘,却只贴着苗若新不放手。原来他怕自己记不准日子,便在石壁上刻划“正”字,用以计数。那苗若新笑话于他的,不正是整整三个“正”字么?

修武正待探问黑衣师父上回为何会突发眩晕之症,近来可有好些?苗若新却轻轻推开他,道:“武儿,来过过招吧?也让我看看,你近日内功剑法可有进益?”说罢,已是取下腰间墨剑,肃然地望着他。

修武自不敢再撒娇讨巧,便去石室内取了自己的那把小剑,走到苗若新五丈远处,像她一样,捏了个起势站定。

苗若新半点也不客气,连剑带鞘,以如电之势向他攻来,竟比以往任何一次过招都要来得凌厉。

修武暗自心惊,却凝然静立,专心只瞅她的剑势,旋即退步侧肩,便稳稳当当地避让开来。

苗若新未曾有半分沉吟,更自变招,修武不再惊慌,或躲或迎,一手未学全的贞观剑法,因为练得极其熟稔,倒也如水般自在地施展开来。

这一番缠斗,怕有一炷香的功夫,修武方才败下阵来。

苗若新收住剑,眉目间若惊若喜,点头道:“想不到你这半月苦练,内功竟似精进两月有余,目力更佳,下盘更稳,使其剑来,也较从前更快些许。”

修武道:“谢师父赞许。徒儿自当继续勤学苦练。”

苗若新又叹道:“我那故人所说之话,果然半分不假。武儿,你从今以后,少不得要日日待在这绝壁之上,借此地利,苦练成材了。”

修武敛衣肃容道:“谢师父栽培。武儿定当尽心竭力,以报师恩。”

苗若新欣慰之极,又道:“我原本只道你资质平庸,未必成器。未料你好学甚笃,而今已然入门。也罢,趁你如今骨节柔软,且已略有内功底子,我便将轻功也教授于你,你自当勤练如常,不可偏废。”

这一番话说得修武极为惊喜,忙匍匐拜道:“谢恩师!”

修武按捺住心中激动,只听苗若新娓娓道:“我此番所授轻功,号‘莲华纵’。莲华乃为佛家上宝,其法本出乎少林。习‘莲华纵’但有所成者,能轻能稳,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修武闻之,不禁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