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妖道：“俺都忘记了。”

“忘了？”李柃微讶，旋即却又想起，妖族化形之前大多浑浑噩噩的，就算活了几十年的老怪成精，也不过五六岁的孩童智慧，于是改换一种问法，“你是怎么化形的？”

狗妖道：“是俺们大王做的哩，大王传下来天妖化形大法，据说是聚窟州那边妖圣老爷们修炼的神功，有些聪明伶俐的更有点化通灵的恩典，都能修成道体。”

李柃道：“哦？你也修炼过天妖化形大法？”

狗妖道：“只得一章，但也受用无穷。”

李柃道：“你们大王是谁？”

狗妖道：“是矦陆大王……”

这种迷神香当中添加了幽梦香的成分，能够使人梦中之阴呈现，如同梦游，问答皆灵。

借着此物之助，李柃来回反复的询问了好些问题，总算大致弄清楚此间由来。

原来是大乾朝成立之前，玄洲大陆还在群雄逐鹿的时期，聚窟州那边的妖族偷偷摸摸在此发展。

为了发展出一些本土势力，他们下足血本，不但传下残缺的妖族圣法天妖化形大法，还引进了化形果的灵根，种植在此间灵峰福地的地脉郁结之处。

再后来，便成为了荡魂山这样的地盘。

然后他们又开凿山峰，改变地势，引出灵气漫溢四周，制造出蛤蟆嘴儿山，黑风寨这样的妖族村寨，教习以文字，传下法度，俨然成为山沟中的妖族王国。

如此大费周章，动静自然也不小，但因百越之地多山多林，妖修建立据点之地往往都险要难攻，竟然让其发展出了气候。

等到玄洲一统，大乾成立之后，又遇地方豪强和昔日权贵叛乱频发，根本顾不上。

直至如今，越王镇抚此间，才逐渐将其纳入征伐的目标。

不过此时山中妖国势力早已今非昔比，他们据说全民皆兵，必要的时候，能够征发千万，尽皆都是畜类化形所变的杂血妖精，再加上山中原本就有的南疆蛮夷，与大乾作对的邪教，豪强，叛逆彼此串联，至今仍然根基稳固，难以对付。

“大乾朝难道没有强者出手么？若有顶尖高手，一人敌一国不足为奇，什么百万大军，千万大军也是虚的……”

李柃本来是作如此思维，但转念忆起此前的遭遇，又忽的明白过来。

“大乾朝自有国情在，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气运之道的厉害，关涉着地仙位格，天命人运，也与香火成神之道极其相似。

本质上，都是聚少成多，合众之力的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