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坊，内城中，李柃升坛讲法，这一次，是专为诸多鬼类和异妖所设的灵香专场。

这一批来的修士大多都为阴魂鬼魅之属，那些注重生机和阳性变化，乃至白骨之香诸法对其用处不大，需得以灵慧之性和中和阴煞的香品授之。

故此，他专门开辟了鬼香一道，结合过往入梦，还魂之法，引向超度，复生。

随着一道道玄妙的咒语，一句句高深的经典从其口中述出，天地之间浮香若幻，无数异象纷呈，各修士皆有所悟。

他们听得如痴如醉，只因此间蕴含着修炼上进，乃至证悟道果的希望。

修为境界高深如谢娋静，更是感应到了真意，察觉到了自己晋升元婴，证得法则之力的希望。

她见多识广，也曾得享过一些宗门总舵的好处，知晓李柃正在以香祖本源催动变化之力，呈现智慧道果。

李柃掌握四种智慧之香，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融炼成为点化通灵，启迪宿慧之意。

这种若有所悟的感觉并不是虚幻，而是真实的在增加着经验。

各种各样的经历和见识，化为记忆。

各种各样的思辨和分析，化为思想。

两者一阴一阳，一静一动，正在如同黑白两色的气团于识海之间盘旋缠绕，逐渐显化太极之形。

源源不断的灵蕴以聻灵的形式传输入脑，所有闻见李柃身上散发异香之人，俱皆心生无尽的欢喜。

“这就是……智慧的气息！”

谢娋静目光炯然，在这一刻，她忽的感觉自己脑海之中灵光闪烁，那些异香所带来的灵性与智慧似乎被什么东西引燃，发生了爆炸般的变化。

脑海之中灵光如同雷电一闪而过，许多过去曾经难以理解，亦或不曾想象过的事物，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自然悟通了！

这种感觉，是茅塞顿开！

谢娋静之后，其他幽魂鬼魅也陆续露出震撼之色。

他们同样感受到了顿悟的震撼。

许多鬼修带着惊愕抬头张望，却见李柃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惟余一团形状不定的金光于空中缥缈浮游，阵阵异香如同有灵，化为一朵朵兰花的花瓣洒落下来。

好些鬼修如同虔诚信徒，伸手去接，却又发现，花瓣穿手而过，只是幻影。

但是直到兰花落地消失，仍有余香于空中萦绕，久久不散。

这一幕，带着难以言述的意味，留存在许多修士记忆之中，无来由的隽永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