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待在浴室里，一高一矮立在镜子面前刷牙，她嘴上沾着甜橙味的牙膏泡沫，刷着又要犯困。

脑袋瓜子被身侧的人拍了拍，鹿眠才清醒过来，洗脸护肤结束后，鹿眠转身朝卧室走去，还扔下一句话：“你快点哦，已经很晚了。”

陆景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换上了夏季的睡衣从浴室走出去，目光落在沙发上，鹿眠就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般，像绵羊般无害地朝他招招手：“快来呀，来这里，不是让你去沙发呀！”

陆景怀回眼一瞥，总觉得她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迟疑了长达半分钟，陆景怀朝她走过去，温润的手指掀开空调被坐在边缘，低沉磁性的声音问：“你不害怕？”

鹿眠更是把他拽上来，还替他盖了大半截被子，催促着他熄灯。

鹿眠含含糊糊地道：“有什么好害怕的。”

“好好跟我过了，男人对睡死聊女人不会有性趣，嗯……晚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刚才陪他去浴室洗漱都是强撑着的一般。

陆景怀垂眼看过去，她一张脸藏了一半在被子里，竟然真的又睡着了。

他伸手关掉灯，手指在黑暗里却准确地寻到了路线，在她细腻还带着护肤品淡淡花香味的脸上摩挲而过，低声呢喃：“真。”

她可能不知道，无论她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总会吸引他的目光。

陆景怀就着黑暗，凝视着屋内的挂钟，静静地听着秒针划过的轻微响声。

忽然之间，他觉得夜晚的时间比以前更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