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终章

卓容后来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重新换上官服跟着段明湛走出的府苑大门。

那一刻，他心头涌出了太多的情绪，紧张、忐忑甚至是兴奋……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有距离皇位如此近的时候。

他几乎都想象不出，自己坐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朝拜的样子。

段明湛在时间的掌控上也是把握的刚刚好，当他打点好一切带着亲自挑选出来的精兵以及这个看起来有点多余的卓容闯进皇宫之时，睿王爷在之前就撤换掉的禁军侍卫已经包围了整个宫廷。

太后、皇后以及一众妃嫔和年幼的皇子公主们都被软禁在了后宫。

御书房内，同样被几名侍卫挟持着的皇帝祁瑾昊正坐在他的御座之上，身边祁瑾若手中的长剑指着他的咽喉处，正在逼他写下禅位诏书并盖上御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路带兵斩杀了多名侍卫的段明湛一脚踢开御书房的大门，提着手中正滴血的长剑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因为看到了太多杀戮，脸色发白脚步都有些不稳的卓容。

“爱卿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眼见到来人是卓容和段明湛，皇帝祁瑾昊顿时长长松了口气，至少在他心里这两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忠臣。

看到祁瑾昊还好端端的活着，段明湛在心里也有些安慰，毕竟在进宫之前，他的系统小喵就再三和他强调了任务的重点：绝对不能让祁瑾若杀了皇帝，更不能让他登上皇位。

外面祁瑾若的手下已经被他解决的差不多，死的死抓得抓，段明湛这时候倒也不急着解决屋子里剩下的几个人了。

他只是看着祁瑾若突然笑起来：“时间确实是刚刚好，不过我怕有些人会失望。”

祁瑾若的态度也算坦然，他干脆直接将手中的宝剑入鞘，看着段明湛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没能斗过你。”

看到自家主子大有主动投降的意思，本来负责挟持皇帝的那两个侍卫一时也有些慌了，也丢了手上的兵器，跪在地上束手就擒。

皇帝这时候自然也是更有底气了，他指着祁瑾若厉声训斥，“大胆睿王，你犯上作乱，意图谋反，段将军还不快将他拿下！”

段明湛却一直无动于衷，他突然转身看着身后的卓容问道：“卓大人，你意下如何？”

“什……什么？”好不容镇定了一点的卓容被问得一愣。

“陛下让我捉拿犯上作乱的叛党，卓大人觉得呢？”

“当然……当然是要——”卓容几乎是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现在段明湛抓了祁瑾若，将他关押入天牢，平息了这次的叛乱，那祁瑾昊就依然好端端的坐在他的皇位上。

这和从前他所知道的剧情不一样啊？

原本他们不是应该在祁瑾若已经杀了皇帝之后闯入御书房，直接将这个叛党拿下，为大越朝立下大功一件，然后再以后宫皇子年幼为由，揭露自己的身世，顺利登上皇位。

所以，现在这个情形，他要怎么办？

卓容仰头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段明湛，一时也懵了。

段明湛早看出来这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成大事的魄力，不得不接着推他一把，“说起来陛下您还不知道吧？卓大人可是您的亲弟弟。”

“什……么？段……将军……可不能在这时候信口雌黄……”才缓过神来惊魂未定的皇帝差点又要从御座上跌下去了。

先生睿王突然谋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现在自己最信任的宠臣摇身一变成了弟弟？

“陛下应该记得幼时，先皇曾在金陵府微服出巡过一阵子，甚至想要将一位歌姬接进宫为妃的事吧？”

“大……大概记得。”被段明湛这么一提醒，祁瑾昊也知道确实大事不妙。

当年他已经有十四、五岁，被立为太子，开始学习政事，先皇和母后关系虽然不太好可看在这个太子的面子上也总算相敬如宾。

那阵子因为这个歌姬的事情确实在后宫闹了不小的风波，毕竟那个女人身份低|贱，最后先皇也不得不迫于压力就此作罢。

再后来，这件事就好像这么不了了之了。

如果说那时候那歌姬肚子里就已经有了……

所以说今天，不仅仅是祁瑾若想要自己的命，连这个卓容也在觊觎他的皇位不成？

祁瑾昊暗自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卓卿若正是父皇遗留在民间的皇子，那真是再好不过，如今你二人救驾有功，朕打算不日册封卓卿为亲王，再册立卓卿的生母为贵妃，也算圆了父皇生前的心愿，卓卿意下如何？”

“我……”卓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段明湛不得不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你该知道以祁瑾昊的猜忌之心，你今后的下场。”说完，他从袖口递了一小把匕首过去。

“这……这……”

那一刻卓容的手都在颤抖，到底他只是个读书人，手上可从未沾过人命啊！

祁瑾若却在这出好戏里也看到了什么端倪。

“段明湛，我突然想到个问题……”他看着面前一脸慌张的皇帝和卓容，再看看一副明摆着看戏的段明湛，“你的任务要求里，包不包括要扶持卓容登基？”

“什么……什么任务？”皇帝这次真的要绷不住了，“卓……卓容……谋反可是灭九族的死罪，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宝贝，我说过你该对我有点信心的。”段明湛却笑而不答，反问道，“你完成的要求是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