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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宗门大比(2 / 2)

作品:《从团厌到团宠

这姑娘说话怎么就这么耿直得招人恨呢。

小花园里安静了下来。

春风花香浮在空中,浓郁得漱流悄悄揉了揉鼻子,有点儿想打喷嚏。

她目光落在柳瓒身边一株西府海棠上。

柳瓒露出个苦恼的神情,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袖子里拿出个什么东西。

是只玉珏。

漱流瞳孔微缩,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里。

柳瓒笑道:“认出来了?”

漱流黑黝黝的双眼静静地回望他。

“这是你们修真界宗门大比的参赛玉珏。”柳瓒道,“我要去参加你们修真界的宗门大比。你嫁给我,我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你要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凭什么。”漱流反问。

柳瓒口中的宗门大比,是修真界每一甲子才举办一次的盛会。

东、西、南、北、中五洲的各宗门世家,将会派出门派内金丹及金丹期以下弟子代表己方参赛。

这其中当然也不乏散修。

比赛统共分五场,选手们各自组队,每四到五人为一小组,每一场比赛前十名的队伍将会得到十分丰厚的奖励。

由于资源丰富,奖励优越,参赛选手年年如过江之鲫。

如果说漱流想要回到修真界,这无疑是她最好的机会。

柳瓒目光一闪,有些诧异地望着她,摇头笑道:“漱流姑娘,若在下没记错,你已是玉霄弃徒了吧?”

漱流略一思忖,有些“大胆”地脱口而出道:“我不嫁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队友。”

漱流记得,这参赛玉珏价值一百五十块中品灵石,以凡人界的物价来进行兑换的话,约等于千两黄金。

如果不是现在的她囊中羞涩以至于连下品灵石都拿不出来,家境窘迫只碎银几两,丹田尽碎没人看得上她,也不至于主动开口要求组队。

柳瓒收起玉珏,笑了:“抱歉,漱流姑娘,你的事我也曾着人打探过。你如今丹田尽碎,恕在下不能同意。”

漱流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一转,不羞不恼,正色道:“你资质不过尔尔,又是一介凡人,甚至还没踏上仙途。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好队友。比起与不知来历的陌生人组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倒也算知根知底。”

她顿了顿,“再说,你当真以为我是玉霄弃徒不成?”

多年的穿越生涯改变了她废宅拖延症属性,为数不多的寿元又促使她行动力爆表。

她既已下定决心,便会立即付诸行动,一张嘴,嗓音脆生生得,像连珠炮。

柳瓒目光一闪:“此话何意?”

漱流明亮的眼睛弯了弯,微微一笑说:“你着人打探过我,也该知道是谁亲自送我回来的。”

反正她不论如何都钓不上温星驰那只金龟婿了,倒不如利用他发挥最后一番余热。

柳瓒沉默下来,喃喃道:“温家。”

漱流斩钉截铁地迅速补充:“温家嫡幼子,玉霄宗小师叔温星驰。”

不等柳瓒仔细琢磨,漱流又脆声道:“我既然决心参赛,定有办法解决我丹田尽碎的问题。”

“当然。”她话锋一转,“我只是给柳老爷您一个建议。我也不是很想同一个纵容下人仗势欺人的糊涂蛋,结为队友。”

柳瓒失笑道:“抱歉,那只是在下一个是龙或是虫的试探。

在下的妻子,或者说队友,一定是要能与在下并肩而立的。”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不远处,那圆脸丫鬟,捂住脖颈,惊惶乞怜地含着两汪眼泪。

柳瓒凝视着她,轻轻巧巧一笑,笑容清媚动人:“你是个有野心的姑娘,我不喜欢野心太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可以做盟友,却并不适合做妻子。”

漱流微微松了口气,知道有戏。

又听柳瓒说:“这样吧,漱流姑娘,三日之后,我们再约定此地,届时,请让我看到你的能力。”

“对了,”柳瓒忽若有所思地问,“恕在下冒昧,当年令尊令堂是亡于三姨娘手上是么?”

漱流抿紧唇,饶是过去十多年,每逢听到只言片语心上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拧紧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柳瓒凤眸一弯,“就是想问下姑娘,可还记得当日行刑的是谁?”

漱流不假思索:“姓曹,曹管事。”

她这个世界的娘亲生得清秀可人,这人意图潜规则过她娘,没成,遂记恨上。她父母惨死,皆由这人推波助澜。

柳瓒闻言,纤纤玉手一翻,信手招来身边伺候着的下人,轻描淡写道:“去,将三姨娘和曹管事请过来。”

正当漱流正纳闷这人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的时候,柳瓒身边的亲随已将这两人给带了回来。

再次看到这两人,漱流不受控制地呼吸一滞,全身上下的肌肉下意识紧绷起来,一双黑眼利如刀锋。

她没忘。

凝视着面前两个人。

漱流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她一点儿都没忘。

拜入玉霄宗后,她有了能力,也想着杀回来给爹娘报仇。可修士等闲不能轻易干涉凡人事务。她只能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她长大了。

面前这两个罪魁祸首也老了。

面前的女人,早已不复当年那容光逼人,一张曾经娇娇娆娆,白嫩可人的脸上添了许多皱纹,见到柳瓒时候,整个人显而易见地都有点儿僵硬。

强笑道:“爷突然传唤,为的什么事呢。”

柳瓒意味不明地眯起那双凤眼,笑了笑,“漱流姑娘,我记得当初你爹娘是被杖杀的吧?”

三姨娘薛氏与曹管事闻言一愣,柳瓒却已经招手叫人来行刑。

两个人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也都明白了柳瓒想干什么了,纷纷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求饶。

“老、老爷!饶命呐!!”

时隔已久,这位三姨娘早忘了当年那事儿,此时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柳瓒为何突然发难。

她吓得花容失色,见柳瓒不为所动,便又哭哭啼啼道:“柳瓒你这个不孝子!我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娘!!”

柳瓒轻轻一笑,“你儿子爷都敢杀,你算个什么东西?留你这几年性命你还喘上了?”

曹管事胆丧魂飞之际勉强记起了点儿陈年旧事,忙膝行着爬到漱流面前,连连叩头。

“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娘子大人有大量——”

砰砰砰!

实打实的几下砸落在青石砖上,额头霎时间就见了血。

曹管事似乎不觉着疼,磕得头破血流还在磕。

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已经走过去,像提小鸡一样,一人提着一只。

伴随着高低起落的棒杖声,两人的惨叫渐渐低伏了下去,直到断气。

花香被浓重的血腥味儿覆盖。从两人身下淌出来的血迹一直流到了漱流裙摆。

正如她当年跪在爹娘身前。

大大的眼里闪动着惊惧,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的体内会流出这么多血。

行刑的时候,柳瓒就一直在留意漱流。

漱流垂着眼,神情看不出什么触动。

他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轻笑,吩咐人将这两具破破烂烂的尸体拖下去。

笑起来月魄清媚,脸上一点儿都没看出前脚才棒杀了自己小妈。

漱流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柳老爷下了血本。”

柳瓒笑道:“实不相瞒,其实在下早就想这么做了。”

“不管三日之后,能不能成。”

柳瓒站起身,迤逦曳地的绯红色长袍如流水般披漾而下。

青年巧笑倩兮,“这就是在下的诚意。”

在这个莺啼燕舞,春风剪剪,花影重重的春日。

漱流才看到柳瓒身上这件红衣是绣花的,衣角上绣着的是一条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昂首腾飞。

这人不仅仅是个风流的好色之徒,还是个心狠手辣,雄心勃勃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