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就是喉咙发紧，手脚僵硬，尤其跟程溪对视上，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绷直。

他不说话，程溪移开视线。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方、方方便。”

周城不经大脑思考就喊出一句。

喊完又对上程溪的目光，耳廓莫名地有些发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一跟程溪说话，脑子就晕乎乎的，没办法正常思考。

“那我们过去？”

“……好、好。”

两人走到泳池边，队员也走得差不多了，整个游泳馆里没几个人。

周城先熟练跳下水，程溪站在泳池楼梯边，垂眸看他：“我可以直接下水？”

“下来吧，我接你。”

程溪注视周城那张俊脸，“好。”

他扶着梯子下泳池，恒温池水淹没脚尖，令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但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周城，眉头很快舒展。

既然主动送到他面前，那他得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才行。

周城架了游泳圈，等着程溪下来给他用，不会游泳的人一般比较怕水，以防程溪害怕，他特意去器材室拿了一个。

他正望着慢慢下来的程溪，刚要过去把游泳圈给他套上，不料程溪突然踩滑了，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跌向他。

周城扔开泳圈，双手扣紧程溪的腰，稳稳接住他，这也导致程溪被严丝合缝地圈进他的怀里。

程溪被他托着浮出水面，就害怕地搂住他脖领，挨他挨得特别紧，那张漂亮脸蛋更是湿漉漉地贴在他颈窝。

周城心脏猛地快跳了一下。

他强行镇定后问：“你……没事吧？”

程溪抬起脸，那双丹凤眼洇得泛红，“谢谢你，我还好。”

周城舒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手放的位置不太妥，换到肩膀扶着，感受怀里瘦弱的人正在轻轻颤抖，赶紧带他上岸。

周城给程溪披上自己的浴巾。

程溪那张脸白白的，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原因，却衬得嘴唇很殷红。

周城忽然间觉得他真的漂亮得惊人。

周城正要开口问程溪冷不冷，陡然响起一串手机来电铃声。

是程溪放在休息椅旁的手机。

程溪转头看见备注，很快皱起眉。

周城还没回过神，程溪已经将浴巾还给他，留下一句“下次再聊”，拿手机去往更衣室，看样子是立马要走。

周城愣在原地。

他心想，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

另一边。

程溪没有接听来电。

等他换完衣服出游泳馆，第二通来电响起，这次他接听了。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