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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3(2 / 2)

作品:《听说我男朋友是钓系绿茶

周城“嗯”了声,“我知道。”

周晴天此行目的达成,倚着座椅,目光投向周城:“有那个男生照片么,拿来给我看看,我还挺好奇他长什么样子的,能让你自动弯成蚊香。”

周城脸一烫,“我没照片,不过……他很好看。”

周晴天看着自己这个一米九二、特别硬汉直男的弟弟突然脸红,表情简直复杂极了。

她这弟弟光想想就脸红,怕不是加了八十层滤镜,不过两人事情没成,她不方便问得太仔细。

午餐结束,周城陪着他大姐呆了没多久,就被对方无情赶走,他大姐约了江城朋友聚会。

周城坐上驾驶座,不由搓了搓烫红的俊脸,心脏也因为提到程溪而变得炽烈滚烫。

他发现自己不止有一点喜欢程溪,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程溪,喜欢到只是提及名字,心脏都在乱跳。

也忍不住冒出一丝丝的甜意。

周城又开始忧虑。

自己这份喜欢会不会成为程溪的负担,毕竟他根本不喜欢他。

他在车厢里沉闷思考。

远在d大讲堂的程溪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可以说很糟糕。

他的继母在半个小时前,忽然来学校找到他。

程溪最初非常恨她,认为她破坏了父母婚姻,导致父母离婚,害他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她的儿子更是分走他为数不多的父爱。

恨她到不愿意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也是他常年在外独居的原因。

但后来他渐渐长大,他发现自己恨错了人,最该恨的应该是他父亲,又或者是他母亲。

明明都不爱他,却偏要生下他。

如果人生可以自由选择,他宁可自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

……

徐惠默然注视对面苍白静美的青年,对方背着大提琴盒,眼神冷漠地回视,微蹙着眉头,似乎很不喜欢在这里看见她。

徐惠心里也对这个继子诸多不满,特别不待见他,每回见她,他总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跟他那个母亲一样,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但想到在病床上痛苦的儿子,徐惠不得不放低姿态:“小溪,阿姨并不是想强迫你,只是希望你能看在血缘关系上,帮一帮小煜,帮一帮你弟弟,他昨晚病情又恶化,医院也迟迟没有匹配到合适的……”

“阿姨也向权威专家了解过,摘除一个肾脏,不会影响身体,术后还是跟正常人一样。”

她没有说完后话,但程溪知道她来找他的目的,这夫妻俩真是一丘之貉,一个暗着来,一个明着来。

程溪没有理她,直接拿出手机,划拉出一个号码拨过去。

徐惠面色尴尬,“……小溪?”

号码接通,程溪看了眼面前的徐惠,不紧不慢道:“你老婆来找我了,你们这么迫不及待要我半颗肾脏么,想救小儿子,就不惜废掉我这个前妻留下的拖油瓶?”

“你是不是以为瞒住我了,很可惜,不久前我知道了,你为了你那个小儿子,真是煞费苦心。”

程溪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没有夹杂任何怒火,甚至非常冷静。

音筒那边半天没有声音。

如果不是对方呼吸渐渐变沉,程溪险些以为他已经挂断。

程溪见对面徐惠脸都绿了,神色平静地继续说:“我最后说一次,我的器官是我自己的,不会给任何人,任何人也别想拿走。”

“别指望我拿给他。”

程溪说完就挂断,并将程父的号码拉黑,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因为对方一直说爱他,他没有看清,贪恋那点随时能收回的父爱。

事实证明,为那点父爱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半颗肾脏。

如果再多一点虚假的爱,或许要的就是他那颗赖以生存的心脏。

程溪装好手机,“你都听见了,另外找人给吧,实在不行,你也可以。”

徐惠脸色顿时变得很差。

程溪没有再理她,目不斜视地绕过,走向二教那边的演奏厅。

今天是周二,没有专业课,演奏厅没有班级上课,很安静,也很适合一个人独处。

……

打开演奏厅的门,程溪背着大提琴走进去,又将门关上。

取出外公送的那把手工大提琴,他一步步走上舞台,顶灯的冷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他身条单薄。

台下观众席空荡荡的,也黑漆漆的,安静得可怕。

摆好大提琴,琴弓落在绷紧的细长琴弦,下一秒乐声响起。

程溪闭着双眼,嘴唇微抿,整个人在灯光下苍白又破碎。

他一只手灵活地按动琴弦,另只手则不断地滑动琴弓,节奏很快,美妙又寂寞的曲调在演奏厅不断回响。

许久许久。

不知演奏了多少曲目,悲戚的乐声在厅中停歇。

程溪呼出一口气。

他放下了琴,按着琴弦的指尖已经磨破皮,变得发红,连那几根琴弦也染了一点浅红。

休息片刻,程溪披着外套到阳台,抽出一根细长的薄荷烟,摁爆那颗薄荷珠,点燃后轻轻咬在嘴里。

尼古丁混合薄荷的烟滚入肺腑,辛辣又冰凉,让他的心浮气躁慢慢沉淀下来,不悦情绪抛诸脑后。

他心情不佳,背靠护栏倚着,没注意到楼下路过的周城。

但周城注意到了他。

他原本往宿舍走,路过二教想起上次在这里碰见过程溪,忍不住抬头看楼上的演奏厅。

不料他一抬头,就看见程溪背靠着护栏正在抽烟,神色沉郁。

周城牢记贺训说过的话,有些人抽烟是因为心情不好。

程溪抽烟=心情不好。

于是他想也不想,抄近路跑上楼,连电梯都来不及等一下。

等他到演奏厅,已经跑出一身汗,他拿纸巾擦擦额头薄汗,推开厅门,走向不远处的阳台。

他撩开窗帘走到阳台时,程溪正准备点燃第二根烟。

程溪捏着打火机抬头,眸底微诧。

周城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抢走程溪手里的打火机。

他神色认真道:“这个对身体很不好,你不要抽。”

程溪没说话,只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的情绪很淡。

接着,他在烟盒抽出一根薄荷烟,瘦削白皙的指节夹着烟送到唇边,挑着疏淡眉眼看周城,清清冷冷的眸子仿佛带了细长的钩子。

周城傻愣着注视他,一开始的气势在这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捏了打火机的掌心渐渐濡湿,心脏也失控地在胸腔内砰砰撞击,好像乱了节奏。

程溪咬着细烟看他,眸稍上挑。

周城忍了一瞬,又猛按住他的细白腕子,“别抽,真的对身体不好。”

程溪垂下眼,目光停在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很宽厚。

对方竭力克制掌下力道,肌线紧绷,青筋微凸,有着成年男性的魅力,两人鲜明的肤色差异天然带了丝说不清的暧昧。

周城注意到他的视线,俊脸登时烫红,慌忙撒开手。

他清楚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程溪定然看了他数秒,什么也没说,倏地踮起脚轻吻在他唇边。

清淡冷香带着一丝尼古丁辛辣的味道霍然灌进周城的鼻息,他的脑海刹那空白,思绪仿佛生锈的机械,停止一切转动。

他无意识地攒动喉结,唇瓣轻触的感觉犹如电流窜过脊柱,令他头皮发麻,四肢酥麻麻的,胸腔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充盈得鼓涨。

心脏在狂跳,好像要冲破胸骨的束缚跳出来,眼睛深深凝望着眼前的人,他清冷又漂亮,那双丹凤眼含着清凌凌的碎光。

仿佛皑皑白雪的世界里,唯有他这一抹艷丽颜色。

惊涛骇浪般汹涌而至的情意席卷了所有思绪,淹没了理智。

程溪离开的一刹那,后脑勺骤然被大掌猛捧住,指腹穿进发间,贴在头皮,整个人撞进滚烫又热气蓬勃的结实胸膛,亲吻瞬间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