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无头的和尚。

那无头和尚踩踏着禁忌之海，踱步走到了顾少伤身前百丈之外，双手合十：

“身是菩提树，心若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禅唱之音自他没有头颅的脖颈之中传出，带着丝丝迷茫，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问道。

顾少伤知晓，这个无头的和尚，就是佛门的一位大僧，其名神秀。

这神秀和尚惊才绝艳，却是个悲情人物，败给了当年所有地方都不如他的慧能和尚。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一首佛畿就是慧能和尚所吟唱。

当年，五祖弘忍本欲传位神秀和尚，但正是因为后一佛畿子地出世，让他彻底改变了决定，将传承给了慧能和尚。

“可叹.......”

顾少伤微微摇头，看着已然无头，却仍有一丝执念的神秀和尚，开口道：“人非圣贤，心灵何能无瑕？你的道，非是错误。”

心灵无瑕而无缺，不是凡人之道。

慧能和尚的境界虽然高远，但却并不如神秀和尚的道更为适合众生。

至少，如今的顾少伤，都不能说他的心灵无瑕，他也仍要擦拭心灵，心灵非是无物，尘埃也是自生。

一念不起者，非人哉！

无头和尚呆立半晌，似乎是听到了，似乎又没有听到。

良久之后，神秀和尚那无头的尸体，微微躬身，飘然远去。

顾少伤微微摇头。

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就因为不是旁人一言两语可以打消的。

神秀和尚问的，是道，也是心，是执，也是我。

除了他自己，纵使他的师傅，他的祖师达摩，佛陀也不可能消除他的执念。

顾少伤若是出手，自然能将他的头颅寻回，使其复生。

但是，这虽是苦难，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磨砺。

神秀和尚悟透禅心之日，当是他成佛之日。

“还是武道来的爽利。”

顾少伤看着神秀的无头之尸没入禁忌之海中，自语了一句，踏步走向大陆。

................

古神荒漠之外，连绵群山之地，顾少伤与向雨田等人坐而论道。

当然，以顾少伤如今的境界。

多数时间，也都是他再说，其他人都在静静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