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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作品:《九零封家大院

红果叫住了她。

大晚上的曾玉春被吓了一跳,她回头怔怔看着李红果,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她还不知道李红果什么性子?都说她最近变化大,胆敢欺负到她姐姐头上了,那变化再大,不还是李红果吗?

曾玉春气势一点不弱地顶了回去:“干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曾玉春看着红果一步步走前来,她拿不准李红果知道了多少,不免强装镇定,声音更大了。

“我做什么了?”

红果盯着曾玉春眼睛一眨不眨,盯得曾玉春都心虚了。

曾玉春扭头就走。

她这一心虚扭头,直接给红果一个确切的信号,一定是她。

“上个星期二,你穿一条跟我一样的蓝白花裙子去大玉坊做什么?”

曾玉春不回答继续往家走,红果三步并两步拦在了她的前面,一字一顿地说:“你模仿我的字迹,仿照我的签名!你犯法了!”

见红果拦在前面,曾玉春想推开她,奈何压根推不动,她压着火,大声吼道:“有证据你就去报警!”

屋里的人听见外面声响,东屋房间的灯亮了,不多久曾玉春妈妈黄凤莲眯瞪着睡眼开门出来,她走前来想要拉开红果,问:“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红果不说话,曾玉春也不敢说,黄凤莲说话声音大,把西屋和正屋的人都吵醒了。

曾玉春自小就怕她家大伯,看西屋门一开,马上想往家里溜,红果拽住她。

“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曾富平喝了一句:“搞什么!”

老吉和娟子也出来了,娟子跑过来拉着红果的手问怎么回事。

看围过来的人多了,红果才道:“曾玉春和牛头偷了我们店里的玉石,然后栽赃给我!”

娟子一听马上明白怎么回事:“曾玉春,原来是你模仿红果签名啊?我都差点忘了,你从小就爱模仿家长签名,这种事你做起来那简直得心应手啊!”

黄凤莲拉了拉女儿的手,终于把声音压低了:“没做可不能认啊!”

曾富平一看曾玉春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样子,就知道准是她没错,这个侄女抽烟喝酒跟男人厮混,到哪儿都丢他的面子,当即嫌弃地“哼”了一声,给不了曾玉春主持公道,他也没理由帮着外人,只好闷着气,没出声质问。

伯父那声厌恶的冷哼,激起了曾玉春天生的叛逆,“是我又怎样?你们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

“玉春!”黄凤莲气得声音打抖。

“你认了就行。”红果原本还发愁没有证据,现在她认了,那么多人听着,这都是人证。

娟子:“报警就报警!我家有电话,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报警!”

“娟子!娟子!”黄凤莲忙来拉着娟子,“别去打,娟子。老吉,你劝劝。”

老吉翘着双手看热闹,他笑道:“我劝不着啊,她有理,不会听我的。”

曾老太听见外面的声响以为只是小儿媳在骂玉春,起初并没起来,后来听见那么多人说话,才知道玉春又闯祸了!赶紧起来,一出门就听见黄凤莲求着娟子不要去报警,忙帮腔道:“大半夜的,一点小事,报什么警!”

“小事?”娟子冷笑一声:“曾玉春偷的石头能买下你们家房子了!而且不止是偷那么简单,关键她还栽赃!栽赃到自己人身上!我看她是被男人玩坏了脑子!”

娟子说完,老吉都笑了。

这话把曾老太惹着了,“小姑娘家的,你怎么说这种话!”

“我说的是事实,话脏理不脏!”

曾老太扯了扯曾富平,意思让他给曾玉春撑腰。

红果并不想报警,她答应过坤爷,报警的事交给店里,她对曾富平说:“富平叔,我们可以暂时不报警,不过您得把曾玉春从米粉厂开除了。”

这哪里是选择?报警后,如果曾玉春真被抓起来了,最终的结局也是开除。

曾富平不止丢了面子,还再次被红果拿捏了,心中甚是不爽快,他瞥了眼曾玉春:“明天别来上班了!”

说完,曾富平扭头回屋,他看见曾玉宁站在门边,又挥了挥手,让女儿别去掺和这些烂事,“回去!”

黄凤莲眼看这事给闹大了,急的不行,女儿好好的工作怎么能没了呢?她着急地喊着:“大哥!大哥!”

曾老太以为这不过是儿子的权宜之计,忙拦住黄凤莲:“别喊了!先回去睡觉。”

而曾玉春已经灰溜溜回屋去,大家也就散了。

娟子担心曾家人使诈,她道:“我要盯着米粉厂出开除公告,姓曾的要是敢诈我们,我可饶不了他们。”

至此,红果基本捋清了前因后果,那就是牛头和曾玉春合谋偷了斗库的玉料栽赃给她。

本来栽赃后应该就没有后续,但好巧不巧,那天众人在玉料房指证红果偷玉的时候,刁明德爆出信息:红果卖了块石头给瑞喜斋。

瑞喜斋的蒋伯本可以帮红果洗刷冤情的,但他没有,牛头或者曾玉春看出了蒋伯有为难红果的意思,曾玉春不知怎么认识的刁明德,而且两人“关系匪浅”,他们便顺势把偷来的石头通过刁明德卖给了瑞喜斋,想让瑞喜斋天衣无缝地做实红果偷盗的嫌疑。

红果把自己理清的线索和证据摆在了坤爷的案头,坤爷比那天精神,既然曾玉春都认了,那事情也就再清楚不过。

坤爷瞥着红果点了点头,他是没想到还不到一天的功夫,眼前的女子就把迷案给捋顺了,可惜啊,是个女孩子。坤爷把录音盘磁带要了过去,他想凭着这盘磁带去跟瑞喜斋要回石头。

红果觉得这不太现实,“蒋伯肯定加价宰您。”

“姓蒋的不敢,关键要看刁喜。刁喜跟我是同行,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不是说他是封家后人吗?我倒要会会他。”坤爷说完,反而劝起了红果:“我还要劝劝你,刁喜既然看中了你家房子,又舍得出高价的话,你不妨反过来狠狠宰他一刀,高价卖给他们再在别的地方低价买个房子,那多划算。”

坤爷说的不无道理,可惜她家情况特殊,不可能卖房。

红果没多说什么,她问怎么处置牛头。

“他爸老李头是我岳母家的远房亲戚,我除了把他打一顿让他们把钱赔了,再将他们父子两人开除,也没别的办法。我们这个社会终究是人情社会。”坤爷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拨号,“叫张凯上来。”

红果并不理解,这事不报警就很操蛋,见坤爷似乎已经有了逐客的意思,她心底闷闷的有些不爽快。

之前她白背黑锅了?

坤爷到底是个老江湖,看一眼红果就知道这小姑娘在想什么。

他说:“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想要点什么补偿?”

除了理所应当的名誉补偿外,经济补偿并不现实,红果来之前就想了一个,“我能去玉雕房做学徒吗?”

“你想做个玉雕师?”

那倒不完全是,她懂设计,目前的环境,她想要赚钱,好像只有玉雕师这条道比较适合她,如果有其他赚钱的好职业可选,她随时可以转弯。

经历过末世那一段浩劫般的生活后,她现在只想搞钱,然后好好地舒服地活着。

红果没正面回答,只道:“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做玉雕师最好要有素描基础,同时天赋也很重要。”

红果没说自己有基础,“您可以让我试试。”

坤爷答应了,让她明天直接找吴伯,吴伯会安排师傅带她。

至于恢复红果名誉的事,坤爷说要跟吴伯商量商量,出公告太正式了,也不合适,尽量安排牛头私下跟她道个歉。

红果没吭声,私下道歉这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要仔细想想。

从三楼办公室出来,红果在二楼楼梯口遇到了张凯急匆匆上来。

张凯春风满面地跟她打招呼:“哎,晚上一起出去,我有个牌局。”

张凯爱打牌,上次跟县里商会的人打桥牌输了大几千,自那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打上了。

红果还没调到玉雕房,就当是最后一次当他的司机,便答应了。

张凯把车钥匙抛给她,“你在车上等我,我舅找我说点事。我马上下来。”

红果没有急着下楼,她看见鹩哥在楼梯口的小办公室里抄写材料,便走前去问他吴伯在不在。

她想提前跟吴伯打声招呼,虽然直接安排宗炎带她的可能性不高,但她还是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她想在二楼的玉雕师傅里随便找个能带她“入门”的就行。

鹩哥说吴伯在楼下店面,应该等会儿就上来,让她先等等。

红果站在楼梯口等着,这次的盗玉案子总感觉哪里还是有点不对味,究竟哪里不对味,她又说不上来。

就在等待的当口,只听楼上“咚”的一声闷响,是什么东西撞地板上了。

红果抬头看着灰色的天花板,谁撞地板上了?张凯?

坤爷把张凯打了?

红果想起哪里不对味了——据说斗库里值钱的料子比比皆是,牛头和曾玉春好不容易进了斗库,为什么只偷了那么一块石头?不应该偷个更贵的或者干脆偷多几块吗?

坤爷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他又为什么不质疑呢?

他们把她当猴耍呢。

红果下楼打开了张凯的车,从车尾箱里拔出一把尖刀!

她想做个良民,却非逼着她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