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010章 小奶狗(2 / 2)
作品:《贵嫁》茂竹迎上,“傅大人。”
傅载时对这人有印象,好像是叫茂竹的?
傅载时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宫中小皇子的踪迹就是因为这位的告密被发现的,这认心狠手辣,得罪没好处。
早前仿佛还不在东宫跟前当差,但眼下,贵平不在,他在此处,那便是东宫身边近处的人了,傅载时当即语气就变了,恭维道,“茂竹公公。”
茂竹眸间显然满意,对方是大理寺少卿,早前是从未拿正眼看过他的人,如今恭维讨好的模样,让茂竹心中极大满足,也笑道,“殿下在殿中同御史台王大人说话呢,傅大人还要再等等。”
傅载时顿时听出弦外之音,“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果然是聪明人,茂竹笑了笑。
两人行至一侧,茂竹主动开口,“昨晚在东宫时,刚好听到大人拿国公府的事问贵平公公?”
傅载时眼中微妙,他昨日问贵平,贵平推诿,但这位却主动。
傅载时会意,讨好笑道,“公公您也知道,下官早前在东宫跟前露面太少,摸不清东宫心思,但公公您不同,您是殿下身边的红人,殿下身边的事,您都清楚,下官这不还得请公公赐教。”
茂竹心中爽利,凑近道,“傅大人您想,当日在大殿上,除了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的霍老大人,谁是阻挠东宫最厉害的人?”
傅载时愣住,毋庸置疑,赵国公啊。
这朝中上下都知晓!
所以才有了赵国公下大理寺牢狱,但赵国公虽然下狱了,东宫却迟迟没过问赵国公的事,旁的人该动早就动了,赵国公这处就成了大理寺上下的烫手山芋,大理寺卿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所以将事压到了他头上,他这不正愁着赵家一门要如何处置吗?
傅载时探究,“公公您的意思是?”
茂竹凑近,别有意味道,“就是因为对方是赵国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傅大人想想,同赵国公一样的,朝中不还有一人吗?”
傅载时诧异,“永安侯?”
茂竹轻哂,“永安侯府的二小姐被下旨赐婚给了废太子冲喜,永安侯在大殿上还不如赵国公闹得凶呢,东宫这不都给打了样了吗,赵国公不还有个孙女,傅大人依葫芦画瓢不就好了?”
傅载时茅塞顿开,好似燃眉之急得解,“公公果真懂殿下心思!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公公您开口。”
茂竹礼尚往来,“哪里的话,日后,还请傅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
贵平行至泰和殿外,正好见傅载时同茂竹在一侧说完话,而后傅载时一脸笑意离开,刚好与贵平撞上,“哟,贵平公公。”
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敛去,贵平也问候,“傅大人。”
傅载时明显心情极好,“下官还有事,先出宫了。”
言罢朝他拱手,贵平也还礼。
傅载时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眼前,贵平眉头微拢,他知晓傅载时为什么事情发愁,昨晚傅载时也拿赵国公的事情问过他,傅载时能这幅模样,十有八是心中觉得赵国公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
但赵国公的事,殿下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傅载时怎么可能迎刃而解。
贵平转眸,能想到的便是茂竹。
傅载时能拿赵国公的事情问他,也能问茂竹。
贵平上前,茂竹佯装不察,“贵平公公,您回来了?”
身后还有旁的内侍官在,贵平摆手,旁的内侍官都退下。
茂竹看他。
贵平沉声,“你给傅载时出主意了?”
茂竹也没想到贵平直接问起,贵平还在他头上,茂竹只能逢迎,“傅大人困惑了许久,方才贵平公公不在,傅大人才想起了问了小人一声,贵平公公您别介意,小的也是想着替殿下分忧,贵平公公若是觉得不合适,小人日后日后……”
话音未落,贵平上前,“分忧是吗?”
茂竹看他。
贵平轻声道,“悠着些,有句话怎么说的,当你伸手指向别人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三根指头指向自己……”
茂竹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却还是朝他拱手,恭敬道,“多谢公公提点,是小人思虑不周。”
贵平看他,“记得就好,别葬送自己。”
贵平言罢离开,茂竹隐在袖间的手死死攥紧,不就仗着东宫信赖?东宫能信赖你多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走着瞧。
***
翌日晨间,温印再次在暖意中醒来。
很暖。
还是带着体温的暖……
温印原本迷迷糊糊睁眼,秀眸惺忪里,整个人却都清醒了!
她和李裕昨晚明明是各自背对着,盖着各自的被子。但眼下,李裕和她头对着头,近得就差头靠着头。
两人裹在同一床被子里,不,严格得说,是她一个人裹着两床被子,李裕身上只勉强盖了其中一床被子的一个边角,她的爪子还伸到了李裕的里衣中去……
温印头疼。
温印没敢抬头看他,想像早前一样不知不觉将手收回来,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转身背过去,但尴尬就尴尬在,她的手,竟然在他衣衫里卡住了?!
这已经不是窘迫两个字可以形容。
温印咬唇。
早前李裕昏迷不醒尚好,但眼下的李裕随时会醒。
温印硬着头皮,费了好些功夫,才好容易将手从他腰间收回来,心中刚唏嘘一声,长舒一口气,抬眸看他,却见李裕正睁眼看她。
温印:“……”
李裕:“……”
温印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是在她鬼鬼祟祟收手的时候,手将他碰醒了,还是,温印愣住,还是他一早就行了……
四目相视中,大眼儿瞪小眼儿,她明显看出李裕眼中有恼意,还有,忍辱负重之类的负责情绪在。
温印果然往后挪了些,**开口,“太冷了。”
李裕没出声。
是冷!
她抢了他一晚被子,他被冻醒好几次!
他耐着性子从她这里抢回来好几次被子,最后都被她卷走,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她是怎么卷的,最后一次,他干脆连人带被子被她一道卷过去。
原本也就罢了。
她手伸到他衣衫里取暖,他很确定她是在取暖,不是在做旁的。
而且,他也依稀记起来,早前她应当也这么卷过被子,将他晾在一旁,他太冷,下意识扯了被子,然后她也是这样卷了他,在将那只冰冷的手塞进他衣裳里。
他甚至想,他昏迷这么久忽然醒来,是不是就是被她这只手冰醒的……
他知晓她睡迷糊了,下意识做的事,他怕叫醒她,她脸上挂不住。而且眼下在离院,他还要处处依赖他,他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但最后,实在,一只手捂完,换一只手,他从早前的脸红到脸都绿了。他终于出声,“温印……”
她没醒。
“温印!”他恼火。
“嗯?”她应当半梦半醒。
他本就年纪比她小,他有些难启齿,“你挪开。”
“嗯。”她应声。
他心中微舒,以为她清醒了,但分明不是,她靠近,手也从他腰间揽到了他后背,在汲取了一处热量之后,又去了更暖的地方。
他已经顾不得启齿不启齿,沉声道,“温印!你给我把手拿开,你,到一边儿去!”
他语气中有恼意
结果话音刚落,她干脆贴近他,把他当暖手炉一样拥着,口中不耐烦得念了三个字。
李裕以为自己听错。
温印继续道,“小奶狗……还奶凶奶凶的!”
李裕:“!!!”
……
眼下,温印分明一幅什么都不记得,也继续一面佯装平常,一面撑手起身,“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李裕微恼:“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