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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九尾金鱼(1 / 2)

作品:《七天后重新恋爱

余今写完这句话后,在后面留下了今天的日期,这才摸出手机。

和荣荀待在一块时,他都没有看过手机。

一个是因为余今本身没有电子设备瘾,二个就是有荣荀在他身边,虽然他俩也不是时时都在聊天,但荣荀会和他说话。

有人和他闲聊,余今也会主动找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

所以余今现在才看到,在平时饭点的时间,医生给他发了消息。

余今想了想,还是把今天中途护士换了荣荀的事说了。

医生几乎是秒回他。

因为去看了街市,还吃了火锅,余今正处于兴奋的状态。

他本来是想要激情分享一下今天的快乐,但在敲下第一个字后,余今忽地想起了白天荣荀说的话。

逛街这事,是他们两个的秘密。

于是余今只好删掉了消息栏里的字,回了句很简单的:

没有。

就是不能分享自己的快乐。

余今叹气,回了个没,又稍微停了停。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盯着医生发过来的摸头表情包,慢慢敲下了一行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停顿导致医生去做自己的事了,那边沉寂了很久,才有消息过来。

对面的消息唰唰的在窗口里冒出,余今深刻地体会到了医生的手速,连忙打字回了句:

……可是这都十二年过去了啊。

余今垂眼,他还要慢到什么时候去。

余今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这间病房装了个壁灯,是暖光灯,而且色调偏暗,没有那么明亮刺眼。

余今现在就开了这盏壁灯。

橙黄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似乎将他细长的眼睫拉得更长,以至于像是一片鸦羽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双凤目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更为深邃幽冷。

余今长得美,但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半分柔弱。

他的漂亮,是如同一把上好的唐刀那般贵气而又锋利。

医生不说,余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着急了。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的世界不存在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名,也记不住任何一张无论是有特色还是没特色的脸。

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不耐急切。

余今就像是随着海浪沉沉浮浮的贝壳,轻飘飘的,没有根能够拽住他,他也懒得吸附什么去稳住自己。

可他过分安静单调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人。

其实荣荀并不是第一个跟余今自我介绍说了自己名字的人。

但不知道是美色误人还是别的什么,余今……

他来到南界后,第一次想要记住谁。

余今瘫在沙发上,叹了口气,看着手边已经黑掉了的手机,觉得自己是不太对劲。

这才跟荣荀认识两天而已啊。

第三天余今有排班,所以不能出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吃完午饭后,他在自己的内部系统里看见了个名字。

那是他目前唯一知道的人名。

而在他桌面上摆着的时钟跳到正两点时,他的门也被人敲响。

余今说了进,就见昨天才见过的男人推门而入。

他愣了愣,虽然已经知道了是他,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的荣荀,穿了身灰色的宽松绸面长袖衬衫,一条款式简单的黑色工装裤,和冰蓝色与白色相间的球鞋……

不同于昨天的日常,也不同于前天的正式,今天的荣荀像是要去街拍写真…不,更像是要上电视节目,还是那种偶像综艺。

荣荀的身量高,身材好,宽大的衬衫遮掩了他虬结的肌肉,让他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白面小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入娱乐圈的新人。

尤其是他冲余今弯眼,再配这一身衣服,余今真的怀疑他是准备收拾收拾去出道了。

啊。

荣先生好帅。

这男人怎么一天一个样的?

“怎么?”一天一个样的荣荀在余今对面坐下,望着看怔了的余今,唇角勾得很深:“还没到第八天,就不记得我了?”

余今下意识:“没……”

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荣荀那张笑起来跟狐狸精有得一比的脸晃住了,还是被荣荀身上那件会微微折射出粼光的衬衫给刺了眼,反正他的大脑有点不太能正常思考。

荣荀坐姿很闲散,不仅不拘束,还将自己的手交叠着立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像是来抽查的老板一样。

……但还是好帅。

余今有点羡慕住了。

荣荀望着戴上了金丝边眼镜,还将头发往后梳起的余今,玩笑道:“你这样可比我像‘哥哥’。”

余今莫名一哽,但又觉得的确。

其实余今的长相反而有点往成熟那挂靠,不像荣荀。

荣荀这样穿,真的就像个十八岁的大学生。

……甚至可能比一些十八岁的成年男性看着年纪还要小。

余今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问:“荣先生,你怎么来了?”

荣荀故意反问:“我不能来?”

“不是,”余今解释了句:“荣先生,我这是工作。”

荣荀点点头,靠着椅背,仿佛第一次来这儿似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我知道。”

余今稍顿,试探地问了句:“那你是有什么心事需要倾诉吗?”

其实余今有点迟疑。

这是他的工作,如果荣荀要说,他肯定会听。

但荣荀预约他,也就代表他希望第八天他会把今天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

余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迷之自信是觉得自己会记得。

“……心事么。”

余今在那摇摆不定地想要不要跟荣荀说,这头荣荀却轻笑了声。

他微垂了眼帘,神色莫测难辨,轻喃了句:“要是能那么快和你说就好了。”

走神了的余今没听清这话,下意识地追问:“什么?”

“没什么。”荣荀弯眼,黝黑的眼瞳里又是余今熟悉的温柔,他轻轻揭过:“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躲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