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很少出现在市区？那你一直都在哪儿生活？”

九娘回答：“我就在寒山上呀，你知道，猞猁喜寒、怕热。我这次来呢，是我的白虎姐妹说要介绍一个孩子给我儿子。我便先来看看。”

曈昽说：“你儿子相亲，为什么你先来看？”

曈昽非常不高兴，对方这样不尊重白玉狸。

九娘只解释：“哦，我儿子前些天在山里野着呢，不小心摔断了腿。”

听起来倒是情有可原。

九娘笑道：“那个白玉狸和你是认识的？”

曈昽说：“他是我们办公室的科员。”

“啊，”九娘微微一笑，“那这孩子平常老实吗？”

曈昽便道：“不怎么老实，皮实的很。”

“那真棒！”九娘笑道，“我就不喜欢那些呆子，这样活泼的，有野性，才像是猫呢。”

曈昽一时语塞。

曈昽让人带九娘去做手续。他则出了办公室，见白玉狸已经变成人形穿好了衣服，走了上来了。白玉狸急忙解释说：“这个说是大哥哥的朋友，雪哥哥今天打了电话告诉我，叫我带她逛逛城里的。没想到她是猛兽。我还以为她是大点儿的野猫呢，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化原形了。”

曈昽勉强点点头：“嗯。”

“她呢？”

“关起来了。”

“啊？”白玉狸吃惊。

“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不能因为是亲戚朋友就放过，你也明白的。”曈昽说得一板一眼的，白玉狸也只得点头。

九娘倒是没想到，自己从山里出来见见“未来媳妇”，才见一会儿，就被关进局子了。

曈昽不多言语，带着白玉狸走到了一边，才教训说：“你就这样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妖兽叼着走了？”

白玉狸一撇嘴，不服气地说：“我也不乐意被叼着走啊。但你想想我一家猫和她一猞猁那体力的悬殊，她要叼我，我有什么办法？”

“嗯，”曈昽说，“她也是个无法无天的粗鄙之人。”

“那可不能这么说！她很好的，”白玉狸笑着说，“还送我鱼子酱吃呢。”

曈昽无奈：“她送你点吃的你就跟着她跑了？”

白玉狸抱着曈昽的手臂，小声说：“可那个鱼子酱真好吃，我在超市都没见过呢，她说那叫beluga，我们去哪儿买一罐，你也尝尝鲜儿？”

曈昽说：“没钱。”

“10万还不够？”

“beluga吗？”曈昽说，“不够。”

白玉狸咂舌：“啊……”

曈昽也暗暗咂舌，觉得这猫越发养不起了。

白玉狸低头想着什么似的。

曈昽忽然说：“要是你再也吃不了这样的山珍海味，是不是很可怕？”

白玉狸大惊：“为什么吃不了了？大哥哥破产了吗？”

曈昽却道：“可你难道一辈子吃你大哥哥的？”

“当然啊。”白玉狸说，“不然呢？”

真是理直气壮到一个无法反驳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