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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谋夺凤印

但眼下,或是因为这词太过婉约,他一笔一划地写起了隶书,锋芒尽收,看起来竟也很像样子。

不过多时,他搁了笔,一首词规规整整地铺在那儿。他又吩咐王敬忠:“取朕的印来。”

天子的印有很多,紧要的旨意上皆要加盖三寸见方的御玺。但私下里还有不少小印,就像民间的文人墨客一样可以随意刻来,写字作画时加盖其上。

可这些小印再随意也是御用的印,能得此赏赐皆为殊荣。徐思婉便喜笑颜开,安安静静地看他将印盖上,退开半步,理理衣裙就要施大礼谢恩。

他一把将她拉住,眼中笑意促狭:“高兴了?那可不许哭了。”

“本来也没哭……”她小声驳他,他将她拥进怀里,很用了些力气,她贴在他胸前,阖目静听他有力的心跳,心想:真好听。

若有朝一日能听到这声音由盛转衰、继而消失无踪,就更好听了。

转瞬间又两日过去,徐思婉白日里传小哲子和阿凡到近前,问张庆招供没有。二人跪在地上皆面露难色,徐思婉笑笑:“不妨事,慢慢审就是了,退下吧。”

言毕还吩咐花晨让膳房给他们备些鸡汤补身,以免为了审案累得病了。

二人忙叩首谢恩,面上俱有愧疚之色。等他们退出卧房,花晨轻道:“连审了几日,他们眼瞧着都累狠了,也不知张庆还能熬到几句。”

“是啊,是累狠了。”徐思婉面色漠然,唯唇角转过一缕笑。

小哲子白日里审案,晚上尚可安睡,气色倒是还好。阿凡连日昼夜颠倒,已眼瞧着精神不济了。

倒是张庆,能熬到这会儿也不认罪、更不攀咬旁人,着实让她意外。这样一个人,若这场戏了结后还能活着,那也不错。

再入夜时,阿凡打着哈欠走进看押张庆的空屋。这几日他晚上都不得睡,白日里又睡不香,眼下的乌青已愈显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