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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论婚(2 / 5)

作品:《嫁娶不须啼

“你胆儿怎么这么小啊,扯一下头发就要打自己?”阿宝问螺儿。

螺儿怯生生不敢答话,结香看姑娘没一点怪罪责罚的意思,这才说:“她原来侍候的姑娘,规矩重。”

螺儿刚到人牙子那儿时,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腿上还有旧伤痕呢。

燕草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主家苛刻,掌嘴只怕是家常便饭。

“那你原来的主家姓什么?”

螺儿摇头不说,散都散了,何苦还说人坏话。

只是那一日,她正给姑娘串鞋上的珠子,一面串一面哭,若串得有一点不合心意,又要罚她不许吃饭。

正哭呢,冲进来许多兵,把她们这些丫环拢起来交给官牙。

阿宝看她不嚼旧主的舌头,反而喜欢她些,打开点心匣子:“吃吧。”

一只攒盒里放满了点心,甜松糕糖薄脆,好几样阿宝也是今天才吃着的。

她对京城里什么都很好奇,有什么好吃,有什么好玩,她都想知道。

几个丫环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可她们原来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还没阿宝多,没什么好多告诉她的。

阿宝看她们不敢动点心,伸手一推:“干嘛不吃?放久了不新鲜。”

燕草是其中年纪最大的,提心吊胆许多天,到此时终于松开眉头:“姑娘少用些,明儿一早厨房要做太平燕呢。”

就是薄皮儿裹上肉馅的小馄饨,只是形状像燕子,取这个吉利名字,一是祝东家乔迁之喜,二是大家都想城中赶紧太平。

阿宝听见有新吃食,手里的糖薄脆掰成两半,一半塞到戥子嘴里。

到要睡下,阿宝赶这几人走:“不必你们,有戥子在就行了。”她根本不用人守夜侍候。

等人都走了,阿宝拍拍床,戥子一骨碌蹿上来,四仰八叉躺倒:“这床可真大呀!”她们俩原来在崇州睡竹床,翻起身来总是咯吱咯吱响。

还是大床舒坦。

“你以后是不是就当千金小姐了?”戥子问,“是不是就跟王府里那样儿。”

她们住在王府后巷,戥子还曾远远见过一次五郡主打马出游呢,如今五郡主该是五公主了。

阿宝屈起手指头,弹了戥子脑门心:“傻呀你,那怎么能比。”

“那咱们原来说的,还作数吗?”戥子也有月钱,刚进林家的时候,红姨偶尔会赏几个大钱,到她大些,一个月领二三十个钱。

后来好不容易涨到五十个钱,可一打仗家计紧,月钱时有时无。

就算时有时无,也比阿宝有钱。

戥子领的是工钱,阿宝领的是零花钱,更没准数,阿宝还要攒着买根好鞭子,她想要一根紫金葫芦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