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让你担心的，但是我听荀以真说，你已经知道了……是我没考虑好。”方君儒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我应该早一点察觉的，之前没把她一下按死……”

当时方君儒看林悠然的职业生涯几乎完了，便没有继续出手，只是让林悠然保持着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继续生活。

——对于曾经见过顶层明星绚丽风景的人，突然从云巅上跌落泥潭，死死挣扎、能隐约看到希望却再也爬不起来，比直接把人封杀雪藏要更令人痛苦。

绚烂的烟花炸裂开又瞬间凋落才会让人时不时想起，而慢慢消失的人却只会将自己最后一点价值都碾碎在泥潭里，再也让人生不起半点兴趣——而这种落差比杀了她还痛苦。

方君儒抱着让她更痛苦一点的想法，结果最后却给柳秦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他低垂着头，情绪十分失落。

然而柳秦却包住了方君儒的拳头。

柳秦摇摇头笑了声，毛茸茸的头发蹭着方君儒的胸口，“没事的，我也知道这件事情，难不成你是在怨我？”

柳秦言笑晏晏的望着方君儒：“你不是在怪我吧。”

“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方君儒原本的愧疚都被柳秦的玩笑都散了不少。“但是她的活动已经定了，我们现在不知道节目组究竟会问什么问题……节目组有的时候还没问题，就怕林悠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的能量没有大到能影响其他城市的城市地方台的节目播出的地步。

况且一个八卦造谣出名的节目能够一直维持不倒，背后自然有它的支撑在——小地方台本来就没什么营收，所以恐怕不会放弃一个帮他们招商引资的有流量、有话题的节目。

“我就算现在直接投资那地方，恐怕也来不及。”方君儒无奈的叹气道。“我知道的时候，她的节目已经录完了。”

“没关系，之前的事情已经足够给人教训了，地方台也不会根本不剪辑就播出。”柳秦倒是心大的很。

他忧心了不少日子，结果看到方君儒一副落水小狗似的傻乎乎的跟他道歉，柳秦瞬间就觉得没什么了。

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太过在意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对方的造谣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将人拉下神坛，二是让明星本人心里不痛快。

如果他真的郁郁不乐，那才叫旁人得逞了呢。

“别担心了……你还不如跟我说说儿子最近是不是捣乱了。”柳秦眯着眼睛笑着：“他这么闹腾，总不会乖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