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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虚陵现代篇(gl)_第190章(1 / 3)

作品:《探虚陵现代篇(gl)

“阿清,这五年来,你都错怪夜然了。”师轻寒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久了,夜然一个扛着师家的所有,扛着所有的压力,她才是那个心中最苦的人。”

师清漪咬了下唇,觑着师夜然,涩然说:“可是我不怕,就算那边的人有多么可怖,我也不会害怕和退缩的。许多事情,我也想知道得清楚些,也可以分担一些,你当初完全不必……不必向我隐瞒,对我做出那样的保护。”

“我是你的姐姐。”师夜然道:“你是我的家人。”

师清漪沉默不语了。

良久,她双肩微颤,低头呢喃道:“对不起,我很抱歉……以前,我真的很抱歉……”

师夜然将师清漪的头轻轻抬起来,站在病床边上,略微弯腰说:“是我刻意隐瞒你的,你不知情,不必和我说抱歉。”

“我欺骗了你,我很抱歉。”师夜然又沉声补充道。

师轻寒微微一笑:“现在什么都说清楚了,你们两姐妹的误会消除,那就比什么都好。”

师清漪心思那么细腻,在意的也多,这时候摇头说:“没有,你们并没有把什么都说清楚,还有很多,我不明白。”

师轻寒依旧是笑得温柔:“五年了,你还是以前的样子,有什么不懂的,总想费尽心思弄得明明白白的,可是有时候,做个明白人总是很危险的。正因为这样,你姐姐当初才不愿告诉你我的事。”

“当年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师清漪情绪渐渐开始沉淀,脑海中的思路也变得清晰了许多,她就只是盯着师夜然,道:“按照你的性子,我不相信你没有检测过那只残手的dna,只要你检测了,你就该知道,碟片里被分尸的不是小姨,而是替代品。”

“我当然检测了。”师夜然回答得依旧很平静:“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师清漪闻言,蹙眉琢磨,想象了一下当初可能的情况,突然也醒悟过来。

师夜然面无表情地说:“那时候光盘一天一张地给我寄过来,我不得不承认,那些光盘的内容,非常真实,真实到我相信了。后面,他们又给我寄来了最后一张死亡光盘,还有一只戴着轻寒戒指的断手。”

说到这里,这一贯冷漠的女人脸上才出现一丝隐隐的动容之意,好像是回想起了她毕生的噩梦。

师清漪明白,师夜然那时候整个人完全崩溃了。

难怪在师轻寒“车祸”的前一段时间,师夜然总是怪怪的,虽然她表面上遮掩得很好,不过师清漪还是觉得那段日子的她完全是魂不守舍的。师夜然平常是多么冷酷的女人,当时师清漪见了她那种异状,心中自然有些奇怪,特地去问过,却被师夜然搪塞了,于是师清漪也就没太在意,而到了后面,师轻寒的“车祸”就出现了。

当时的光盘内容,断手等等,还有师夜然本身就知道的一些线索,这些东西加起来,营造了一个太过逼真的骗局,即便是师夜然这样心理强大的女人,也暂时跌进去了,悲痛,震惊,内疚等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短暂地蒙蔽了她的眼睛,于是她那时候真的以为师轻寒被害死,便迫不得已开始策划车祸,借此来欺骗和保护师清漪。

“看到那些东西后,我的确是……相信了。”师夜然声音缓缓的:“直到后面,我回过神,便对那只冷冻保存的手进行了dna检测,检测结果表示,那个人并不是轻寒。”

“所以你后面知道小姨没死,为什么又……”师清漪忍不住再度出声。

“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师夜然眸子里一片冰冷,轻哧道:“阿清,他们这么做,是在玩弄我呢。最开始寄送光盘,就是为了对我施压,为了套我的话,让我妥协,可是我的态度让他们知道了,我宁愿舍弃轻寒的命,也不愿把秘密说出来,他们得不到想要的,这才寄了最后的光盘和手来折磨我,震慑我。我发现了那是假手,便以为他们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联系我,甚至谈判,但是,我想错了。”

这一次,师清漪想象当时的场景,一种分外寒冷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果然,无论多凶狠的怪物,也抵不住人。

师夜然说:“轻寒被他们抓了,光盘里一半的内容是真的,戒指在他们那,轻寒的确被折磨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本以为他们还会和我联系,可是自从最后一张光盘和假手寄来后,他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好像针沉到大海里,什么消息都没有。他们已经不屑和我玩了,换言之,拿轻寒的命来要挟我这一件事,已经失去它应有的价值了。阿清,你明白么?”

师清漪捏紧了拳头。

“人质一旦失去了价值,那就只有一条路,死。”师夜然突然缓缓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声音有些颤抖道:“即便他们不再联系我,我也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轻寒还会活着,他们只不过是故意不透露,吊着我,让我日日痛苦。之后我开始展开调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地调查,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日子一天天过,终于我撑不住了,开始接受这个现实。轻寒,她死了。”

这世上绑架勒索威胁的案子太多,形式各样,不过犯人为了得到他想要的,必然是要和看重人质的家人或者朋友进行联系。得到想要的了,也许是放人,也许还是撕票,可是得不到,似乎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杀人。

很多人撕票了并不会通知,就这样抱着一种不想玩了的心态,残忍地杀害人质,却又不告知人质的家人,然后从这种家人日日的焦急等待与微薄希冀中,获得一种可怖的愉悦感。

直到有一天,也许是几个星期,也许是几个月,那些可怜的家人就会发现人质的尸体早就烂没了,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荒野,或者阴沟里。

于是那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侥幸与祈祷,全部被践踏,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