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种族和人类的关系可没这么好——

可是这样想着，塔米尔星会议室里的这些高等虫族却不知怎么地没办法从通讯画面里的青年身上移开视线。

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磁力吸引着他们一样，就连心脏对胸腔的撞击也一下比一下用力，最后几乎咚咚直响地冲击着耳膜。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即使因为看见的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拟影像而无法立即辨认出来，强烈的种族本能依然不断地在暗示、告知他们，出现于他们眼前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比周围的高等虫族更快明白真相，当注意到座上青年湿润而微红的眼角，卡帕莉娅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愤怒，因此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度冰冷。

虫族很难理解哭泣和眼泪这两样东西，但是在卡帕莉娅身边有一位擅长模仿人类感情的副官，因此她大概了解了，对其他种族的人来说，哭泣和眼泪通常是代表悲伤难过。

是因为遭受了痛苦的事情，才会有哭泣流泪的表情。

“您是因为什么而难过？”用几乎冷得刺骨的语气询问，卡帕莉娅定定注视着出现在通讯画面里的那道身影。

尖刀形态的左手将会议室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假如不看这个会议室现在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单从卡帕莉娅的表情，或许会以为对方仍然十分冷静。

难过？

顾淮在通讯的另一头愣了一下，一时没能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顾淮没马上回应，位于通讯另一头的女性虫族也只是冷着脸安静等待。

稍微过了几秒，顾淮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他刚才揉眼睛的举动，于是迅速解释说：“没有……不是难过，只是因为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