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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两宫情 第19章 魏征血谏(2 / 2)

作品:《玄武门之两宫情

世民将死谏呈放在案前,默默以齿咬唇。忽然一拳敲在案上,狂怒道:“你们难道都不如,都不如一个小小的太子喂马!你们个个也都饱读诗书,读得比本王多得多。他魏征能知道的,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他敢说的,你们难道谁都不敢说?!本王要那些马倌干嘛,今天害死了本王的宝马!本王要你们又有何用,明天也会害死了本王!”

诸人不由吓得跪倒在地。房玄龄捣头捣得脑袋都破了,然后说道:“现在王珪回了长安,等魏征身体好了,请俩位一起在东宫议事!一起伺候大王!时时劝谏大王。”

世民说道:“他魏征和王珪一个草民一个罪臣,有什么身份在本王面前说话!难道要他俩天天在本王面前滚钉板?”

房玄龄这里心念电转,说道:“臣子们立刻草拟方案,立刻为俩位授职!”

诸人这里山呼道:“恭喜大王喜得股肱!恭喜大王喜得股肱”

世民叉着手,对望了眼房玄龄,而房玄龄默默给了个眼神,西宫本来沸反盈天的声音,应该能压制住了。至少这种冒死进谏的事情,挽救了属下的性命,这种事情不是西宫这些老部下能做到的。自古以来,做太平臣子容易,做死臣之难,非魏征这样的个性不可。

-----安兴贵家中------

诸人听到这里都不由一阵唏嘘。本来魏征身体就出名的不硬朗,现在无端端又上钉板,不知道又要休养多久。

王珩对魏征说道:“魏叔,你的身体好些了吗?”魏征笑而不语,身体没事,气会气死的。

长孙无忌对世民说道:“这件事情是不是还惊动了皇后?”

世民点头道:“可不正是吗?”

---------玄武门之后--------

世民无语地见所有马圉的马倌都被救下。诸人又纷纷来看晕厥的魏征。房玄龄回望了一眼世民,然后对左右说道:“赶紧把魏征送回去。”

待大殿之后嘈杂的人群都离开后,世民见身前走来一位女子,正是长孙娘娘。长孙娘娘接过染满鲜血的死谏书,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一匹马,就赌这口气吗?”

世民淡淡说道:“本王是让我们西宫的这些大爷看看,谁才是咱们朝廷将来的大爷!朝廷的柱石!”

长孙娘娘与世民并肩而坐说道:“大王,如果有了魏征在您身边,我觉得很放心。”

世民摇头说道:“我真羡慕啊!”

长孙娘娘说道:“羡慕谁呢?”

世民无语地望向了长孙娘娘,低头说道:“说不定魏征更加恨我呢!”

长孙娘娘说道:“据说,魏征家里清贫得很,我亲自出宫去看看!”

世民点头说道:“好吧,有些事情,也只有女人去操持!”

长孙娘娘行礼后,立刻转身出去。

魏征被房玄龄亲自送回家后,裴氏见满身是血的魏征不由立刻上前查看。房玄龄对裴氏说道:“嫂夫人,把魏征送哪里?”

房玄龄第一次走入魏征家中,见只有六间屋子。没有正厅,一处夫妻住处,俩处孩子住处,一处厨房,两处书房。俩名下人把魏征送入住处。房玄龄第一次走入魏征的书房。见屋中从上到下都是布轴,根本没办法旋身,还有一处书房也是如此,只是添了两张书桌而已。

房玄龄揭开书案上的一本抄本,正翻开第一页,见裴氏牵着魏朵朵的手进来,魏朵朵手里托着一碗清水。房玄龄见魏征家中清贫至此,不由心中大恸,裴氏问房玄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公爷!”

房玄龄抿了抿唇,说道:“你知道魏征的身份,是不能面圣的。所以他滚了钉板,上了死谏。”

裴氏呆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无力地倚在柴门上,然后说道:“出了什么事呢?非要有人出头上死谏?”

房玄龄说道:“对不住,嫂夫人,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去死。所以,才让太子见一见魏征。”

裴氏这才恍然大悟,房玄龄这里俯身说道:“太对不住了,嫂夫人。”

裴氏只得点头说道:“你们那个秦王!唉——”

房玄龄这里从下人手中托来一盘银两和铜钱,说道:“真对不住,这些您收下。还有,太医应该在路上了。我先告退了!”

魏朵朵和裴氏见房玄龄放下银两和铜钱后,裴氏到前房自去哭泣了大半个时辰。魏朵朵见父亲久久不能醒来,这里对裴氏说道:“娘!爹说他回来会抄剩下的四页经书。现在爹根本醒不过来,要不,女儿帮爹去抄剩下的四页经书吧。”裴氏已经无心在此,这时太医已经到来,为魏征匆匆诊了脉,对裴氏说道:“夫人,魏征需要静养,不能再操劳了。还有失血过多,不仅要药补,更需要食补了。”

裴氏这里想给了太医一些银两做费用,但太医压根没有拿取分毫,对裴氏说道:“为魏征看病,纯属分内,明天还会再来。夫人,告辞了。”裴氏这里把太医送出了门首。然后退到厨房中,从梁上挂着的篮中取出一块风干的肉皮,又在碗里挖出一小块猪油,开始慢慢熬粥。

魏朵朵已经抄写完了经书,她与裴氏一起看着炉子,对母亲说道:“娘!已经有了朝廷的银两,干嘛不给爹添只鸡呢?咱们晚上怎么还吃粥呢?”

裴氏说道:“傻孩子,这些银两是你爹用鲜血换来的。难道天天有么?再说,你爹这一来要养病,家里就是断了薪水,回去太子府当差又没有俸禄。所以,哪里能吃什么鸡鸭鱼肉。如果朵朵能抄抄书,咱们慢慢攥钱,少花钱,日子还能过下去。”

此时,买书的人上门来取书,敲了一会门。魏朵朵迎了出去,让买书人进屋来取。魏朵朵坐在买书人的面前,买书人一面翻看,一面点头说道:“魏公的书法的确一流。”

只是翻到最后四页,便紧皱眉头说道:“这怎么似乎是换了个人,笔法如此幼稚!”魏朵朵告座说道:“这是小女的续笔!”

买书人皱眉说道:“也罢,反正买的是书,不是买的笔法。如果要买书法,自然找虞老去了!”这里望着魏朵朵枯瘦焦黄的脸面,突然说道:“小千金,这个字错了!”

魏朵朵倒吸一口冷气,接过自己抄的四页纸头,顺着买书人的手指处,忽然面色惨白。买书人起身摸了摸魏朵朵的头,魏朵朵起身追到柴门口,对买书人说道:“叔叔,能不能等我们再抄一遍,您再来买书呢?”

买书人这里回头说道:“等你爹身子大好了再说,我一定会登门拜访。”

魏朵朵回到屋中,坐在离魏征远远的地方,忽然抱腿坐在门首失声痛哭。裴氏从厨房中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矮身说道:“怎么了,朵朵!”

魏朵朵早已泪水横流,说道:“娘!我抄错了一个字,所以,钱没有了!十文钱呢!爹抄了整整七天!全白费了功夫!”

裴氏赶紧抱紧了魏朵朵说道:“一个字吗?”

魏朵朵点头说道:“是的!一个字,为什么就是一个字都不能错!娘!朵朵不好!咱们白辛苦了。”

裴氏对魏朵朵低声说道:“天底下,白辛苦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要委屈!打起精神!打起精神!走,娘给你先勺一碗米汤,今天的米汤很香,很好吃!”魏朵朵抱着粥碗,裴氏勺了一勺米汤在魏朵朵嘴里。但是魏朵朵只吃了一口就推开裴氏的手,说道:“我得去练,下次,下次不能出错!娘,咱们是不是已经没有下次了!”

裴氏抱着魏朵朵的脑袋说道:“生意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有可能有无数次,当然有可能就没有下次了。所以,你爹一直跟你说,做事一定要认真认真,非常认真。你爹就非常认真,所以才积起来多年的口碑。这不,为了救那些素不相识的下人,房玄龄第一个能想到的,也只能想到的,只有你爹。”

这时,魏征慢悠悠地醒转,对裴氏说道:“好痛!帮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崩了!”

裴氏还没说话,魏朵朵倒在魏征的怀里,哭诉着卖书写错字的事情,魏征这里抚摸着魏朵朵的头发说道:“是太着急了,是根本没见过那个字,还是又马虎了!让爹帮你看看。”

魏朵朵只得把自己的四页纸头捧过来,魏征怔怔地望着厚厚的书本,足足有上百张纸头,耗尽了他不少心血啊。这里和蔼得对魏朵朵说道:“这个字没见过?”

魏朵朵只得低下头说道:“是马虎了。”魏征动情地说道:“朝廷的著作郎和写作郎都挑选四十岁以上的老学究。咱们魏朵朵好本事,十岁不到就有了著作郎的本事,将来本事不小呢。等爹病好了,把这后四页补好后,将来爹送给朵朵!”

魏朵朵大眼一转,说道:“爹!咱们家里那么多书,女儿能不能抄一遍呢?”裴氏说道:“小鬼头,你想干嘛?咱们家里买得起那么多纸张么?你背下来不好嘛?”

裴氏这里刚说完,只见魏朵朵忽然身体一软,栽在地下。魏征知道魏朵朵又饿昏过去了,急得刚想翻身下床。裴氏飞身来到厨房,勺了一碗米粥来到房里。却听门前有人敲门。裴氏只能把米粥交给魏征,让他喂粥。而裴氏来到门口开柴门。只见一位贵妇带着十多位仆妇静静站在门首。

裴氏见是太子妃长孙娘娘,惊得赶紧跪下。

长孙娘娘走进屋中,见魏朵朵昏迷在床,连忙对尚宫说道:“赶紧把牛乳给我!”

裴氏见长孙娘娘这里坐下,抱起魏朵朵,一勺一勺细心地给魏朵朵喂食,长孙娘娘对裴氏说道:“牛乳是温热的,加了野山雪蜂蜜,如果饿昏过去的人,片刻中就能恢复过来。不过呢,这也太险了。你们家里这个样子,时不时就要饿晕过去,不是出去捡拾垃圾,就是在家里卖书。这让我和太子怎么能安睡在宫中呢?”

不到片刻,魏朵朵这里清醒了过来,砸吧砸吧嘴,说道:“这是什么味道,真好吃!”眼泪忽然哗啦哗啦掉了下来。

裴氏知道魏朵朵从来没有尝过蜂蜜的味道,更何况这是太子宫中上上品的野山蜂蜜了。市面上的蜂蜜都要二十文铜钱一小罐,寻常人怎么可能品尝得到什么蜂蜜嘛。

魏朵朵望着长孙娘娘慈爱的脸,说道:“您是谁?”

长孙娘娘说道:“朵朵,我是太子妃!”魏朵朵吓了一跳,赶紧从长孙娘娘怀里跳下,跑进裴氏胸口。长孙娘娘心中知道自己西宫与他们太子府旧人有芥蒂,想必孩子也是知晓的。裴氏对魏朵朵说道:“让太子妃抱抱你嘛,太子妃非常喜欢朵朵!”魏朵朵还是十分的抗拒。

不多时,尚宫们在地下堆了好些东西。长孙娘娘便对裴氏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这里是今年新进的米,刚从地里打上来的第一番新米。有宫里晒的新面。有宫里新织造的布匹,也都是些素布。当然了,有魏征最喜欢的新书俩百部,还有文墨纸笔有几箱子。魏征知道太子爷读书少,笔墨用得更少,宫里存的太多了,魏征如果喜欢的话,我命人每个月都抬三个箱子的笔墨纸砚过来。”

裴氏听说有新书俩百部不由又惊又喜,这里望着魏征。魏征欠身见尚宫们打开书箱子,裴氏取来一本,给魏征观瞧,魏征翻开第一页就不由摒住了气息,这是虞老虞世南的亲笔啊。别说整整一本书,便是虞世南的一个字就价值连城了。魏征吓得几乎手都哆嗦了。

长孙娘娘低声说道:“我特意去虞老虞世南府上走了一遭,虞世南虞老说没什么可送,就送了他亲手抄写的俩部经卷给魏征。魏征,这些书卷有的是虞世南的书卷,有的是褚遂良的书卷。大部分是西宫舍人的书卷。还请魏征笑纳。”魏征知道眼前都是朝廷出了名的书法大家的手笔,但李世民与长孙娘娘的用意已经在那里了。慢慢地一点点侵蚀和魏征最后的心理防线。东宫太子府固然傲娇,西宫秦王府那也固然不凡。

就是东宫与西宫的十年来的平分秋色,才惹来玄武门前的最后搏杀。魏征越是想来越是心痛不已。

魏征这里捧着虞世南的手卷,还是不停得哆嗦着。过了片刻,魏征欠身对长孙娘娘说道:“多谢娘娘美意。草民无意报答,这里也收藏了我们太子府太子率更欧阳询的手笔,请带回去一卷,交给秦、太子。”

长孙娘娘心中想到:虞世南的书法手笔当然是收藏之宝。那欧阳询的墨宝倒也十分难得了,欧阳询常年在太子府建成处当差,世民得到得却格外少了。裴氏这里捧来一卷欧阳询的书法书贴,交给长孙娘娘。长孙娘娘接过法贴,退了出来,对裴氏说道:“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太子说,魏征和夫人您毕竟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府的人,或是太子府的物,都是太子府的脸面。”

裴氏这里屈身向长孙娘娘行礼。裴氏走进屋中,却见魏征哭得不能自禁,这里非常诧异,说道:“夫君!怎么了?”

魏征捧着虞世南的法帖,说道:“早闻:秦王、秦王李世民平素最是用心结交,可见一斑可见一斑了!这是投其所好,其心可诛啊!”魏征靠在裴氏的怀里。裴氏抚摸着魏征的后背说道:“咱们的太子建成哪里有他李世民半分心机呢!人死不能复生了,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好么?听说王珪回来了,他必然回来寻你。你怎么见他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