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她哭，他明明那么喜欢她，却总惹她生气，这让宋书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靠近她，也不敢和她说话。

直到初二，他做了一个羞耻的梦。

更羞耻的是还被她发现了。

“宋书玉，你尿床了！”

“哈哈哈你居然尿床了，我要告诉同学，咱们高不可攀的年级第一在家里居然还会尿床！”

这个傻子。

“不行，我要拍下来，保留证据，不然都没人信我。”

这个傻子。

宋书玉压下羞耻和被她撞破带来的那股隐秘的刺激，板着脸，快速下床收起被单。

“你别啊，让我拍拍！”

这个傻子。

他咬牙，“不是尿床。”

“哈哈哈你还想骗我，你裤子都湿了，你不会想说是水倒了吧，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就是心虚！”

她上来夺。

宋书玉连人带被单一起推进了洗手间。

“你干嘛，你还想威胁我，我告诉你宋书玉，你要是威胁我我就告诉姜姨，说你欺负我，诶，你干嘛！我才不要摸你的脏被——”

“生物书没看？”

“啊？”

“我说不是尿。”

“不是尿是什么，宋书玉你别以为你是年级第一——”

这个傻子。

宋书玉低下头。

他清晰地看见在他说出那两个字后，这个总是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女孩，看着他，脸一下爆红，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把推开他，拔腿跑了出去。

在他准备换裤子的时候，又跑回来，狠狠踹了他一下。

“宋书玉你流氓！我要告诉爸爸！”

“你去。”

“？”

“看叔叔会修理谁。”

“……”

“我是生理现象，你呢，早上闯进我房间，还要拍照，你看叔叔会修理谁。”

“不要脸！还生理现象，你就是，就是……”

就是半天也没说出来，红着脸凑上来又给他一拳，跑开。

那几天，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她看见他总是红着脸，擦肩而过时还要小声嘀咕一声不要脸。

然而也不过是几天，她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没心没肺地对他冷嘲热讽，一如既往地喜欢闯进他房间，无所顾忌地在家里穿着背心短裤。

她就是个傻子。

而他在觊觎着这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