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静庵：“！！”

御剑而立的青衣人眼前一亮，接着却惋惜道：“你这孩子若是个女儿家就好了。”

庞斑：“……”

庞斑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可实际上他的实际年龄都要有八十岁了，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叫他一声“孩子”的，更不用说庞斑他称霸武林这么多年，够资格叫他孩子的，要不然就是破碎虚空而去，就是已经做了古。

青衣人即再次转世，成为《慈航剑典》化形的顾青又改口道：“不过照着你的相貌，你若为女儿身，也必定是千娇百媚型的，定然不会被专找圣洁如天山雪莲般弟子的慈航静斋看中的。”

顾剑典说着还轻哼一声，显然对慈航静斋的传人不以为然。

庞斑：“……”

言静庵如今还在犹疑不定，她不能单凭这番对话就相信此人便是《慈航剑典》。不，准确来说，言静庵根本没办法相信《慈航剑典》会从一本传承多年的，而且还不过是无生命的书籍，一朝竟蜕变到拥有了自我意识。

“你还没有资格质疑我，”顾剑典仿佛看穿了言静庵的想法，她轻飘飘地说着，顿了顿又道：“严格来说，地尼之后的任何一代传人都没有资格。你们要么是资质不够，达不到更高的境界；要么是资质尚可，却又是代天择主，又是以身饲魔，又是和男人看星星看月亮的，竟无一人藉由我破碎虚空，让我被天魔策，长生诀那两个家伙嘲笑了数百年。”

顾剑典说着周身剑意越发凛冽，饶是已成为天下第一人数年的庞斑，他都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威压，更别说还只是练就到“心有灵犀”阶段的言静庵了。

好在剑意很快就被青衣剑客收敛了起来。

原本看上去就弱不胜衣的言静庵，此时看上去脸色越发苍白，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能被刮走。然而庞斑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言静庵身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顾剑典言语中的“破碎虚空”“天魔策”这几个字眼都吸引住了。

《天魔策》庞斑当然不陌生，那是他魔门的《慈航剑典》，可惜魔门数百年来内部纷争不断，导致《天魔策》早已失传在历史长河中，便是像其最玄妙的功法“道心种魔大法”到如今没有了纸卷，只剩下口口相传了。

而“破碎虚空”，那正是庞斑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的：

天道的尽头。

思及此，庞斑便试探道：“天魔策？”

“正是你们魔门的《天魔策》，不过千年来只有向雨田——”顾剑典的话戛然而止，‘她’定定地看了庞斑一眼，忽然一合掌道：“你当然是魔门中人！慈航静斋的传人从隋末那会儿就有了以身饲魔的传统，只一开始时还偷偷摸摸的，一经发现还要把那传人从慈航静斋除名。后来也不知何时就变了味道，连以身饲魔都变得光明正大。”

“以身饲魔”这个词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个褒义词，再加上顾剑典的其他用词都无不说明‘她’看不上慈航静斋的所作所为。

言静庵决心忍辱负重，任凭顾剑典冷嘲热讽。

可惜顾剑典倒没有单独针对她的意向，反而是御剑来到言静庵身边，眉飞色舞道：“你以身饲魔的招数是我见过最一流的，你以后可要再接再厉，将这孩子给饲住，让他没有余力再去破碎虚空，我真地不想天魔策又添底气来嘲笑我了。”

言静庵一点都不想听到这样的夸奖，如果它真的是夸奖的话。

而庞斑也正经有几分尴尬。

顾剑典才不管他们俩人的反应，边御剑而起边道：“至于我，我要去找一块璞玉亲自来打磨。”说完‘她’就随手划开一道缝，旋即带着剑踏入缝隙中消失不见。

庞斑：“！！”

言静庵：“！！”

不论其他，单就是顾剑典所展现出来的本事，都已非凡人可以做到的，这无疑让顾剑典的来历更有可信度。更何况就像是顾剑典所说的，言静庵并没有资格来质疑‘她’，再有不管言静庵信或是不信，《慈航剑典》从慈航静斋中消失不见都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当然了，言静庵不是不可以将《慈航剑典》默写出来，可顾剑典会让她如愿吗？毕竟不想被《天魔策》嘲笑的‘她’，可是好生鼓励了言静庵，让她心无旁骛地去饲庞斑来着。

尽管‘她’那话儿是当着庞斑的面说的。

话说回来，顾剑典确实是想找能靠《慈航剑典》来破碎虚空的有志之士。不能让《慈航剑典》落于四大奇书之三之后，不是吗？

嗯……这话说的他本人好像见过《战神录》似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剑典开始寻觅“有志之士”。

在武道上有极高天分的后生，可并不是那么罕见的，像顾剑典在附近的洞庭湖上转一遭，就只有遇到了那么一位。

那人是背对着顾剑典的，还有人家并没有师承，剑术全是从鄱阳湖中学来，顾剑典见猎心喜地就御剑凑了上去，开口便是：“你这孩子若是个女儿家就好了。”《慈航剑典》历来只有女子可以修炼，当然男子是可以翻看的，说不定人家还能从《慈航剑典》中悟出点什么来。

浪翻云：“……！！”

尚且年轻的覆雨剑被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如今听到那不着边际的话，他便戒备着举剑转过头去。

尔后他和顾剑典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

顾剑典最终默默道：“当我什么都没说。”‘她’怎么说也是个颜控呀，浪翻云的长相就有点点抱歉了，说他长得周正，那都是看在他根骨绝佳的份上。换句话说，便是浪翻云这样性转后，也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够不上高颜值的最低标准线呢。

浪翻云：“……”

浪翻云是长得不好看，但他如今年轻气盛，被顾剑典这么一折辱，当然就举剑刺了过去，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顾剑典优哉游哉地离开，只留下一败涂地的浪翻云。

顾剑典又顺着洞庭湖往长江而去，期间经过迷离水谷，遇到了还是个孩子的风行烈，‘她’御剑上前，还是那句老话：“你这孩子若是个女儿家就好了。”还别说，风行烈就长得十分好看，唇红齿白，便是他即刻性转，他也会是个英丽的好女孩儿，再加上他根骨绝佳，简直就是破碎虚空的种子选手嘛。

乳牙还没长齐的风行烈愣了好半天，然后张嘴就嚎了起来：“师父有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我还没想好下个世界写什么，以及青哥的人设，希望灵感快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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