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舸自西东，只向海深处。”雁千惠跟念偈语似的，众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雁千惠此时指挥着落仙殿落下，邀请客人们入殿招待。

“司徒平！”

吴文琪是跟在师父后面进入的，目光一转便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站在那里迎宾……她下意识地喊了起来。

“吴师姐，欢迎光临。”司徒平咧了咧嘴，笑了笑说道。

“司徒平，这就是你师父吗？”朱文迅速靠近，低声问道。

司徒平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说话。

三女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宜寒暄，简单地相互招呼之后，便跟着师父进入大殿。

“请坐。”

等客人入座之后，雁千惠吩咐两位弟子去给客人们备茶……这需要点儿时间，好在大家还是有点儿共同语言的。

“蓬莱……真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瑛姆首先发问。

“是不是前辈所说的蓬莱仙岛我不知道，但本岛一向隐居海外，不与任何同道往来，除非是弟子试炼。”雁千惠答道。

“试炼？什么内容？”餐霞大师求知欲挺强的。

“一者，行走世间袪邪除魔；二者，搜罗良材美质，为师门培养新人。不过，”

雁千惠示意端着托盘的司徒平二人快一些给众人上茶，“我这一次出世，是准备开府收徒的，毕竟再古老的宗门也不能一直隐居避世，我就是蓬莱仙宗在外的代言人，以后还请诸位道友多多关照。”

开府？

瑛姆和餐霞大师对视一眼，心中都微微有几分凝重，真正的谎言嘛……九真一假。

蓬莱仙宗当然是存在的，弟子众多实力强大也是确实的，可就是……太远了，远到不可能有人来支援。

“雁道友，请问你认识许飞娘吗？”餐霞大师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是许师姐？”

雁千惠抬脸让她们看到自己满脸的真诚：“我们大概是见过两、三面，彼此还谈得来。这两个，”

她指了指自己的两名弟子：“司徒平和廉红药，他们原本是许师姐的弟子，后来……许师姐认为他们有更加广阔的前途，所以就转拜在我的门下了。”

“不可能，司徒平说过要拜入峨嵋门下的。”朱文第一个蹦出来喊道。

“不得无理！”餐霞大师脸色微红，无论对方的身份如何，师父正说着呢，弟子跳出来抢话，那就是没素质的表现。

“对不起！”朱文低垂着头，脸色臊得通红，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她在抢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倒也不是说她没素质，而是她对雁千惠所抱的敌意太深了。

“雁道友，小徒无状，实在是她与令徒相交莫逆，素来知道他的心意，还请莫怪。”

餐霞大师这个时候也开口向雁千惠道歉，话语虽然委婉，但绵里藏针，雁千惠就算再愚钝，也能够听得出来。

“‘心意’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

雁千惠微微一笑：“它与一个人的品德操守相关，与一个所处的环境相关，也与一个人不同的需求相关，更与一个人的年龄、成长心路密切相关，哪怕是青梅竹马之交，也很难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