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娜先说：“这个案子是三年前的案子，南郊的游乐场发生的马戏团杀人案。一共死了四个人，其中三个都是意外死亡，最后一个通过承认了三起杀人案都是他所为，然后自杀了。”

简单地介绍了案情后柳娜将里面的一些照片贴在了白板上，“你们看前三个人的死亡情况，都是飞哥给出的尸检报告，连他都判定是意外死亡，而能设计出这么精妙的杀人方式的凶手一定十分的聪明。这样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杀人为什么最后要以自杀结束呢？”

一边说，柳娜又将一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这是凶手的遗书。”叶辰走近两步，大概看了一下遗书，但他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柳娜继续说：“连环杀手有一种情况的确会选择自杀，那就是复仇，在复仇完成后他们会有种对这个世界了无牵挂的感觉，然后选择自杀。可他们在选择自杀的时候往往会将自己复仇的原因写在遗书上，而这封遗书内容简单，只是草草承认了自己的杀人行为便结束了。”

遗书的落款人是孟耀飞，想来这就是当时的凶手了。叶辰看向柳娜，他知道柳娜不会单凭这点就断言这个案子有问题的。柳娜会意地点点头，“我已经和郭局联系过了，他对这个案字也有印象，他说当时警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三个人死得时间太过密集，根本没有想过谋杀。可偏偏这时候凶手留下遗书选择了自杀！没有警方给出的压力，没有讲述自己杀人的原因，凶手的自杀行为太不合理了。”

“然而！”柳娜的语调忽然提高了不少，“最让我起疑的是一个人的口供！”柳娜连忙摇摇头，“也不是，是这个人在马戏团里的表演节目，这个人应该是懂催眠的！”

听到催眠两个字，所有人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在经历过和“黑梦”的战斗后他们深知催眠的厉害之处，所以对会催眠的人相当敏感。

“这个案子我印象很深！”李俊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会议室内，他还是第一次站在白板的前面。审视了一番几个死者的照片后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实话，这个案子就算是放在现在我也依旧找不到任何破绽。除非就是用柳娜刚才的说法解释，他们被真正的凶手催眠了。”

“催眠可不是那么常见的！”叶辰低声说道。

催眠虽然厉害，可如果真的可以那么容易学成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就如同当初在分析赵嫣的案子时林雪也曾提到过催眠，可叶辰当即就一口否决了。就连最早他怀疑杨玥的死有问题的时候也从未在任何正式场合提出过催眠的假设。

叶辰背着手看着众人，刚刚当柳娜提到催眠的时候他察觉到不少人都有了情绪波动，而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今天我必须跟你们说一下，林乱这种妖孽不可能随处都是，如果碰到无法解释的案子你们就试图用催眠这个理由来搪塞，那么我只能说这样的话你们在刑警的路上是走不远的！”听到叶辰的训责，柳娜缓缓低下了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叶辰对她的期许呢？叶辰看似是在对所有人讲，但在柳娜听来就是在批评她的武断。

“我看到这封遗书起疑一是因为柳娜说的凶手没有讲述自己的经历，二是这封遗书的书写以及格式。凶手的自杀方式是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从照片上看应该是在服用了安眠药之后写的。可他的字体如此的工整，连标点符号都用得十分正确。看不到任何急切的意思，难道他就不怕药效突然起作用，完成不了这封遗书？”

听了叶辰的分析，柳娜的心中更加羞愧了，她咬着嘴唇不敢再抬头了。

叶辰的声音又提高了许多，“你们记住，永远都没有最完美的犯罪！只用发现不了线索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