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你不想来见我，也没有关系……”

赵琛澜就跟个垂暮老人似的，卡卡顿顿地说着话。

“我朋友下午是不是跟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你别跟他计较，我跟你道歉，咳咳咳……”

就几句话，桑皎皎却听赵琛澜说了几分钟。

这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

桑皎皎只能隔着电话听赵琛澜的声音，看不到人，几度真的怀疑赵琛澜是真的得了重病。

“你被车撞了吗？那个司机……”

“唉……”

赵琛澜长叹了一口气，用将死之人的语气，缓缓地跟桑皎皎说话。

“我时间也不多了，也没有必要去责怪那个司机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能过的好……”

桑皎皎听着赵琛澜的咳嗽声，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于心不忍。

“你先别说话了，我现在就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

赵琛澜却在意料之外地拒绝了桑皎皎，带着一股愧疚的语气向桑皎皎道歉。

“是我之前不好，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困扰。”

“我坏事做尽，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报应来了。”

桑皎皎已经拿好外套准备出门了，边穿外套便对赵琛澜说：“你先别说话了，我马上就来。”

“不，我要说的，咳咳咳……”

赵琛澜气若游丝：“我怕有些话不说，以后就没有时间跟你说了……”

桑皎皎快步跑出小区，随手拦了一辆车，钻了进去。

他的声音还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

“皎皎，你可以质疑我所有的东西，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感情，这一次，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回桑皎皎没有反驳，或许是对将死之人的仁慈吧。

“你先别说话了，好好听医生的话，你不会死的。”

赵琛澜嘴上还是不肯停，跟着裹脚老太太似的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桑皎皎把手机搁在一边，头探到前面。

“司机师傅，麻烦快点儿。”

司机应下声，踩下油门。

不出半个小时，桑皎皎就到了医院，直奔赵琛澜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