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傅随又慢吞吞道：“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

“还没过去。”

江渐行：“？”

合着你是卡点来的吗？

“但还是对不起。”傅随又重复了一遍，在黑暗里抬手精准地摸到了他靠得有点乱掉的头发，指腹在发丝上顺了几下，“让你等久了。”

江渐行的话一下子就被噎了下去。

眼睛看不清，感官更加敏锐。

他听得出傅随声音有些疲惫，也知道他大概是真的匆匆赶来。

那点儿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尤其是傅随那么轻地在他脑袋上摸这两下，更像是一种安抚。

江渐行在内心咆哮。

为什么现在的我这么容易就被安慰到了？

以前的我明明就不是这样的！

江渐行攥着被子哦了声，从傅随手下逃脱，钻进了被窝里，“我要睡了。”

傅随嗯了声，站在床边没动。

明明就看不见，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江渐行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脑袋闷进被窝里好一会儿，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没消失。

江渐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被面，“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