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姚助理吃了一会的饭，需要去补妆，就说失陪一下，拿着包离开了座位。只剩下陶泽和副班长面对面坐着。

副班长一向表情不多，今天进展顺利，心情很好，忍不住笑弯了眼，再次向陶泽道谢，“多亏了你啊，陶泽，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吃大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陶泽也替她高兴，笑出小虎牙，弯着眉，“刚才姚姐也说了，这是你自己的功劳，不用谢，等你项目完成了再请我也不迟啊，祝你一切顺利。”

副班长拿起玻璃杯，和他碰杯，“借你吉言，用果汁代酒好了。”

陶泽也点头回应。

两人相视而笑，碰杯喝着果汁，看着氛围极好，仿佛一对出来约会的年轻情侣。

陆湛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那一瞬间，他简直是要气炸了。

糟糕如黑雾的情绪自胸腔内不断涌起，翻滚，倾泻，宛如决堤的洪水，事态无法控制，愈演愈烈。

副班长一抬头时，就对上了他恐怖的眼神，盯得她后背发麻，一阵凉意直窜而起，被狠狠地吓到了。

但下一秒，他俊美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如往常的斯文俊雅，站在那，就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引人注目。

快得让她以为是忙昏了头而产生的错觉。

但就算这样，副班长还是隐约能察觉到一丝紧绷。陆湛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盯着陶泽，紧紧锁住目光，平声说：“有急事。”

就一把抓住陶泽的手腕，将他带着离开了餐厅。

全程，副班长觉得自己就像是不存在的。

等姚助理回来了，副班长还有些不安。

姚助理问：“陶泽呢？”

副班长说：“陆总刚才把他带走了，看着很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担心陶泽，他刚帮了自己的忙，但自己却傻坐在那，一时竟然石化了似的。那情况，陶泽会不会是要被陆总教训？

可姚助理听了，很淡定：“没事。”

而另一边。

陶泽被扯着一路急行，差点跟不上陆湛的步子，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扔进了车后座，向后一跌，懵懵地半躺在那。

“进去。”陆湛命令道。

陶泽眨了下眼，下意识挪开了些位置，让陆湛能够也坐进来。

陆湛高大结实的身体坐进来，空间一下变小了，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有些紧绷，难以呼吸。

陶泽身材纤瘦，体格也不算多弱，但和陆湛衬衫下肌肉隐约可见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陆湛垂眼盯着人，没有微笑时，有种压迫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屏息不敢动。

“你觉得她很好？”陆湛眼神幽深，声音有些冷淡。

陶泽微愣，一下想到了副班长刚才说服姚助理时的精彩表现，忍不住就点了点头。确实，副班长的工作能力很强，让他佩服。

可他这一点，显然不是陆湛想要的答复，眸色暗了暗，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泽发现四肢沉重，有点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制住，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陆湛又问：“你喜欢她？”

陶泽听到，茫然了一下，然后就急忙忙地用力摇头，努力想要撇清，解释清楚，十分不想被误会。之前撒谎说有女朋友的事，就让他很难受了。

“没有！我和她就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今天一起吃饭，也是她和姚助理讨论工作，我跟过来旁听学习而已。”

那急切说清的态度，让陆湛看了，难看的神情终于稍有缓和，眯了眯眼，抬手按在陶泽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那就好，乖，你还只是妖族的幼崽，并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我会照顾你到妖力成熟，有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和我说。”

陆湛一本正经，说得跟真的似的，明明妖界没有这样一项规定。就算他声线努力压制着放柔和了，但怒火并未完全消下去，还隐隐有丝暴躁。

这听在陶泽耳朵里，就有些长辈似的责备，说他不懂事的感觉。

可陶泽一直以来都是按照人类的生活方式成长的，到现在，如果不是偶尔会出现兔耳朵和尾巴球，他一点自己身为妖族的真实感都没有。

这会，听到说什么年龄不足，连恋爱都还不能谈，陶泽真的很纳闷，他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身边也不乏初中甚至小学六年级早恋的同学，现在……？？？

是因为妖族寿命更长，所以相对成年谈恋爱的时间也会一并推迟？可他早就习惯了人类的年龄。两个世界之间的计算茶太远了吧？难道他还要活到一百岁了才能有初恋？这得等多久？岂不是更加不能肖想陆湛了？

他这么想着，不自觉地弯唇笑了。

担心这个有什么用，真是想太多。就算能谈恋爱结婚，陆湛也不愿意跟他啊。

陆湛看到他莫名地笑了，红润的嘴唇弯弯，十分的勾人好看。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

陆湛垂眸，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