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的话还没说完，陆湛就勾着唇微笑打断了，声音明明柔和，却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就在这喝吧，待会我要下楼，顺便帮你拿下去。”

陶泽还想客气拒绝，但一对上陆湛的眼神，还有那张俊脸，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于是，愣过之后，他就乖乖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双腿并拢，捧着玻璃杯呼呼地吹气，然后慢吞吞的，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陆湛大概也是不想给他太大压力，随手扯下领带，解了袖扣，成了随意慵懒的姿态，去衣帽间拿睡袍，准备洗澡。

他已经走了一圈，再回来，陶泽还在呼呼地吹着，安静的卧室里，就只有他小小的吹气声，有规律的，一下一下。

陶泽感觉到陆湛的目光，下意识歪头看了过去，和陆湛对上视线。

瞬间，脸红了红，有些窘迫，捧着玻璃杯，无措地抖着眼睫毛，结巴解释，“我、舌头比较怕烫，喝得有点慢，要不我还是……”

陆湛却看着他，嘴角一点点绽开笑容，如鲜花盛怒放，极其的好看，“没事。”

又一次拒绝了陶泽离开他房间的请求。

所以，陶泽名正言顺地继续待在这里，不是偷偷摸摸进来，而是得到了主人的允许。其实，他也就是怂巴巴地提议，毕竟和陆湛单独共处一室，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脑子一抽做出什么事来。但也就是客气一说，他当然是希望能留下来的！

陆湛背对着他的时候，可以很光明正大地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看，看个饱！

陶泽舔着牛奶，漆黑的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湛看，那灼热的视线，仿佛化为实质，要穿透陆湛穿在外面的衣服，看到里面去。

这般毫不掩饰的目光，人都会有隐约的感觉，更别说本就感官敏锐的妖怪，拥有神兽血脉的陆湛。他知道陶泽在盯着他看，但他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相反，他甚至觉得非常享受，他很喜欢陶泽一直凝视他，专注的眼神，眼底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身影，给他一种——自己就是陶泽的全世界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好，非常的美好。

陶泽喝着温热香醇的牛奶，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彻底放松下来，缓解了不少面对着陆湛的紧张忐忑，更因为偷偷躺陆湛床的事蒙混过关，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想起来了另一件事。

那个晚上，和平时很不一样的陆湛。

犹豫一会，陶泽还是想搞清楚，好奇的，小声开口：“陆……陆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