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016章 清晖落卷中(2 / 4)
作品:《枕春色》魏相探究看他。
他继续道,“魏相心中应当一早就有数了,所以才说急上眉梢,这样看,东宫这处确实要人。”
魏相眸间释然,“不瞒太傅,如今这朝中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涌动,天子无力朝政久矣,世家都想从中分一杯羹,越过东宫,把持朝政,谁来做这个东宫都不容易。”
陈修远抬眸看他,“有句话,下官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傅问就是。”
陈修远平静道,“早前听说淮阳郡王府出了变故,但怎么打听,朝中对此事都讳莫如深,所以想问魏相一声,这背后可是还有隐情?”
他说完,魏相明显愣住。
陈修远目光坦荡,没有回避,“我早前不在京中,也未入仕,听过淮阳郡王府的事,但不知道具体。此事事关东宫,我既做了这个太傅,总要清楚来龙去脉,才有的放矢。魏相是心细东宫的,下官也只能寻魏相问起。”
魏相轻轻捋了捋胡须,一声长叹,“这事原本不当再提起的,但太傅问起,老夫就将知晓的都告诉太傅。但此事是天子忌讳,太傅知晓即可。”
陈修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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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中,涟卿又低头抄了一阵子书,再抬头,偷偷望向窗外的时候,岑远还是在同魏相说着话,只是没朝她这处再看了。
涟卿继续看他,他仍在同魏相说着话,但不像之前那样,莞尔,温和,笑意恰到好处挂在嘴角,清逸俊朗;他整个人脸色都是阴沉的,不时拢眉,就算是伸手端茶盏,也似是带着凝重的思绪,眉头不展。
这是另一种模样的岑远。
很少见……
思绪间,忽然窗外有人影上前,涟卿赶紧低头,来人是陈壁,“殿下。”
“怎么了?”她佯装淡然,手中也握着笔,好像方才并未分神过。
陈壁尴尬道,“太傅有话捎给殿下。”
涟卿眸间微滞,他不是在同魏相说话吗?而且应当还是在听魏相说,他自己面容有些严肃。
一侧,陈壁硬着头皮道,“太傅,让给殿下说声——认真,不要东张西望!”
涟卿:“……”
陈壁:“……”
陈壁尴尬笑了笑,伸手粉饰太平得挠了挠头。
涟卿奈何,“出去吧。”
陈壁巴不得。
等陈壁出去,涟卿重新低头握笔,虽然在抄着书,但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静下心来定睛一看,方才心不在焉时哪里抄得是书?都是写得岑远两个字……
涟卿心中唏嘘,只能揉成纸团,扔在一侧的纸篓里,重新低头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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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中,魏相还在同陈修远说起,“此事,太傅知晓即可,都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当时陛下还未登基,陛下的叔父景王谋逆,生了一场宫变,当时的天家和太子,还有旁的皇子都在这场宫变中没了,只剩了陛下一人。”
听到此处,陈修远微微蹙眉。
魏相继续道,“但这场宫变没持续太久,姜家带人平乱,禁军和驻军攻破了城门,动乱很快平息下来。陛下登基,头一件事就是诛杀了景王一门,也是这个时候埋下的祸端——淮阳郡王与景王算是同宗,而且,还不远。”
“就是因为这件事?”陈修远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