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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地铁站(2 / 2)

作品:《糜果

看这帅哥刚才还朝着前面的姐姐笑,该不会是有主了吧?

出师不利,她倒也不纠缠,干脆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女孩和她小姐妹离开之后,虞蜜犹疑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少年:

“你手机没电吗?可这样”怎么过地铁站的闸门?

“我骗她的。”糜辰看她担忧,不由笑了一声,带着孩子般的直率与狡黠,“这种情况我遇过几次,有点经验。”

虞蜜哑然:看来是她天真了,这孩子骗起人来可真是看不出任何痕迹。

不多时,列车进站。

虞蜜甫一进车厢,就感觉到四面八方的压力逼得她无处落脚,各种汗味、杂味一齐涌过来,让她心里都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等半小时的专车,偏偏挑了个最挤的时候。

最尴尬的是,她前方还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汗臭不止,手臂霸占着车厢的一根扶栏,手肘几乎要压住虞蜜的胳臂,虞蜜不得不缩起手臂,避免直接的肢体触碰。

后上车的糜辰看不下去,他现在正好在车厢门口,左边便是一个车身与车身之间的夹角,可以让人舒服地靠在车厢壁上。

“姐姐,你抓着我。”他朝她伸手。

浓厚的汗臭和大叔不安分的视线让虞蜜实在受不了,她不假思索便抓住了少年的手掌。

接着,被他一扯,虞蜜整个人踉跄着跌入他的手臂间,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听见少年轻笑一声,随即转了个身,把她抵在了夹角处,让她背靠着车身。

“糜”虞蜜本想斥责他的动作鲁莽,可下一秒却听他低声道——

“别乱动,这里待会还会更挤,这样站着我们就不会被轻易冲散。”

虞蜜仰起头看他,少年的眼眸赤诚而干净,含着灼灼笑意,只是手臂却撑在她的肩侧,握住了一只扶手,远远看着就像用一只手把她圈进怀里一样。

“可这样”女人总觉得不对头。

“待会还要经过中转站,上车的人会更多,姐姐难道甘心和那些臭烘烘的家伙挤在一起?”糜辰凑近了她,低声提醒,“而且新闻说这一带的地铁经常出现变态,还是小心些为好。”

虞蜜哑口无言。

糜辰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住了她,为她阻隔了身后所有臭味和喧哗,干净清新的青草和淡木香扑鼻而来。

她再也无需被他人挤来挤去,狼狈不堪。

在他手臂和身体构成的小小天地,她很安全,既不必心忧旗袍下的风光是否会被偷拍,也不必焦虑跟陌生人发生肢体接触。

虞蜜虽有些小尴尬,但还是接受了这份善意。

只是,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

在下一个中转站,上车人数激增,人们犹如被框在窄小车厢里的沙丁鱼,想上车的疯狂推搡着彼此,想下去的寸步难行。

原本就不太自在,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新闻的虞蜜只觉得糜辰又靠近了自己几分,原本的空隙再次缩减,她甚至能感受到男孩呼吸时喷洒在她耳垂与颈侧的热气。

“姐姐”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许久没喝水,“后面,老是有人推我,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挨着你。”

虞蜜能怎么办,她只能看着糜辰苦笑:“没事,我知道。”

那一大摞上车的人在他后面推来搡去,她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糜辰的无奈?

列车一动,车上的人都东倒西歪,虞蜜靠着壁角,也有些站不稳,而她身上撑着的少年由于惯性,身体无法控制地前倾,坚实而温热的胸肌压在了女人身上,与她抵在一处。

事发突然,虞蜜张了张口,接着下意识想退后,可身后便是车厢,根本躲不开。

糜辰呼吸一滞,女人在他怀里像一只惊颤的白鸽。

而她耳畔的乱晃的珍珠耳坠,搅得人心也乱,气更躁。

他的喉结重重滚动着,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皮:“抱歉”

话还未完,列车又跟着加速,虞蜜感觉对方闷哼一声,如山峦般压了下来,视线中仅剩的光亮也被他全部吞没。

“糜糜辰,起来!”她的手忍不住抵抗在他胸前,阻隔着对方,颈侧似有什么擦过,干燥而柔软的触感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呃——”少年喘得厉害,炙热气息裹住女人的耳瓣,隐忍又委屈,“都是他们挤我”

虞蜜咬唇,手指用力把他推开了些,可喘气时馥郁的幽香如丝般萦绕着周身,令人心荡神怡。

糜辰凝望着女人泛起薄红的颊,如同蝶翼般颤抖的睫,还有因为紧张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与他胸膛摩挲的绵软,心头被一种鼓胀的情绪填满。

明明比自己年长,可是每次露出这种慌乱的表情时,都很要命。

如此饱满,诱人,仿佛一咬就会溢出甜汁的蜜桃。

他此时的眸色渐深,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把人拆骨入腹的画面,但嘴上却乖得很:

“姐姐别怕,我马上站好。”

虞蜜看他脖颈间沁出的汗珠,从锁骨滚落浅蜜色的胸肌,像是热得不行,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你”女人到底心善,虽然尴尬,但还是关心地问了句,“没事吧?”

“我被人从背后顶了好几下,”少年干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好难受。”

前半句并没骗她,但后半句的“难受”却是另一层意思。

虞蜜有些内疚,她知道糜辰这一路都在照顾自己:“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换个位置?”

“不行。”

疾驰的地铁,拥挤的人海,少年再次俯身,贴近了怔忪的女人,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我得保护你的。”

虞蜜终于抬头,对上少年那对沉暗的乌眸,里面似有炎炎烈火,要把一切都焚烧殆尽。

大火里,她的身影就在他的瞳孔中央,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