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交易规则，你现在是不是欠我个人情？」探索者再次微笑着问道。

    「对。」咒蓝语气恢复至古井无波，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探索者满意点头，他很清楚咒蓝的心性，虽然有些不一样，但他真的很熟。

    「我的要求是，将你的目光收一收，多投向人间。」探索者抬眸，看向昏暗的天空，语气有些落寞的喃喃道。

    「浪费时间。」咒蓝的语气很平静，但也没有拒绝，交易就是交易，他得到这个好处，有时间他会做的。

    当然，什么时候有时间那就是他说的算了。

    毕竟，恶魔始终是恶魔，承诺对他们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探索者没再说什么，抬手，瞬间，咒蓝和大气都不敢喘的巴耶身形消失。

    血色的光柱冲天而起，整个虚空被撼动，甚至昏暗的天空都变成了血色，宛如遗弃之渊此刻已经成为了猩红的世界。

    一道道目光投向第七层的祭坛，但又因为探索者自然散发的气息而纷纷收回视线。

    有些人，不是他们能看的。

    探索者怔怔的看着咒蓝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回忆，静默良久，他没有像来时一样一步一步走回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他看了看坐在门口抱着金色拱门睡着的小小身影，原本永远孤寂，永远都只会对着棋盘喝茶的他突然笑了。

    ….

    他轻轻抬手，蒂漫被柔和的能量包裹，送回了房中。

    而他则是坐在石凳上，脸带微笑，透过杂乱的树杈，看着天空一动不动。

    明明是笑着，但却给人一股巨大的孤寂感，仿佛在这一刻能从他身上看到永恒。

    血色的大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微微晃动了一下，一片树叶如同无数次一样，缓缓掉落进他的杯子中，荡起澹澹涟漪。

    「菩提啊...你都没多少叶子了，就别安慰我了，等哪天你的叶子掉光了，那我就真的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啊。」

    微笑的老者这样说道，但他眼中的柔和却怎么也散不去，他似乎在看天空，也似乎在看那枯萎的树杈。

    树叶微微摇晃，片片树叶不见掉落，好像在反驳，也有点像在安慰。

    「呵，你小子，知道我的想法了？快了，等一个信得过的迭代，到时候，咱们兄弟俩，再给他们撑起来。」

    幽幽的话语在这院子里飘荡，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传出去的趋势，大树在悠悠晃动，宛如在附和。

    这一幕，似乎定格成了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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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凄凉。

    这是咒蓝给这个宇宙的第一映像，到处的星辰都暗澹无比，宛如失去了让它们闪耀的动机。

    「兄弟，你这么和探索者前辈说话，你不怕么？」

    巴耶在感受不到那些让他窒息的气息之后，才心有余季的问了一句。

    还在打量环境的咒蓝一顿，问道：「为什么要怕？恐惧是最没有用的情绪，它除了阻碍你，永远都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弱者遇到强者天然就是恐惧的啊，这不是理所应当么？」巴耶也一脸奇怪的反问。

    「强者...自己不是么？」咒蓝没有在和这人争辩的意思，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没必要改变什么，和他无关...不是么？

    他把玩着手中蓝色的天然符文，往有强大波动的地方飞去。

    巴耶无语，他无法理解咒蓝的脑回路，不过还是紧紧的跟上，这个强大的迭代，他也想去看看，就算是最后死出去了，那也值了。

    虽然两人都是界主级强者，但放在几十上百亿甚至更远的星系跨度里，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跨越的。

    比如神昭的领地现在就只有五亿光年的半径，这个半径还是恶魔们接近两个月的路程。

    放在现在当然不用了，甚至借助传送阵可以瞬息间横跨这个领地的范围，但他们也是一点点变强的，可以看出宇宙的浩大。

    咒蓝也没有全力赶路，他不知道手上这块符文能不能带出去，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将这些记忆带出去。

    但他的想法始终没变，一直变强就好了，抓住所有时间领悟这种天然的符文，时时刻刻都在变强才是他想要的。

    至于结果，尽力就好。

    而外界，平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