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淡定从容他，格外具有高人气度。郑然非本来还有些犹豫，见状也定下了心。

这样高人，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吧……

他咳了咳，斟酌道：“恩公他，是名男子。”

所以采阳补阴什么，根本就不存在。

道长高深莫测面具裂了。

“你说什么？”

他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捋了捋胡须，努力平复心中波动。

多年来积累经验和知识让他一瞬间找到解答话：“若为男妖，则多半是为了食人心肺，吸人精气，占人身躯——”

郑然非打断他：“所以只要是妖，就没有好，道长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言下何意？”道士眯起眼睛，里面寒光乍。

郑然非心中想很简单：“世人百面千相，有济世救民善人，也有为非作歹奸邪之徒。同理，妖也有好坏之分，不能一概而论。”

“你——!”道士暴怒，“妖便是妖，何来人性！我看你是被妖迷惑了心智，无药可救了！”

一会能回头一会又无药可救郑然非：“……”

他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这番话究竟哪里招惹到了对方，让他反应如此剧烈。道士气了一会，伸手将桃木剑挂至身后，空出两手掐了一个印诀。

“睁你眼睛瞧好了，这周围可都是怨气，是有百姓无辜惨死，滞留在害人之妖身上怨恨之气。如此浓重怨气，你还坚持那个妖物没有害人吗？”

“只怕手中早已血迹斑斑！”

郑然非慌乱地后退一步，脑子里乱糟糟。他看着这满屋子乱窜怨气，哪怕有结界护持，也觉得窒息。

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他心乱如麻，一会仿佛听见一个惨死鬼在哀嚎，一会又好像看见了一个红衣女鬼在阴恻恻地看着自己。

不消片刻，后背便出了一身冷汗。

见状，道士停下术法，厉声道：“如此，你可还坚信？”

同一时间，赵林寒也问了他：“你还信我吗？”

听见他声音，郑然非清醒了些。他捏紧了手，舔了舔干燥嘴唇。

他还信他吗？

他该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