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柯晚想了三日都没将这件事情想明白。

而等第四日，首辅府上的马车再次来接柯晚时，柯晚上了马车，回了首辅府上。

她觉得有些事，她要问清楚。

等柯晚回到首辅府上的时候，岑暨正好从宫里回府。两人在府外相遇。

所以柯晚一打开马车帘子，便见岑暨站在马车外等她。

见她探头，岑暨无比自然地伸出手。

柯晚在犹豫后，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岑暨扶着她下了马车。

“用膳了吗？”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有没有用膳。

柯晚点了点头：“恩。”

话音落下，她又觉得不妥，又反问一句：“你呢？”

听到她如此娴熟的问法，岑暨笑起来，停下脚步，低头看她：“还没。”

柯晚也跟着停下脚步看向他。

闻言，她想了想道：“那回府用膳？”

“好啊。”岑暨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提步往府上走去：“那晚晚陪我一起用膳。”

柯晚如今脑子里又乱又杂，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语气有多熟稔。

她随着他一起进府。

府上的下人早已备上午膳，她又陪着他一起用膳。但她却没什么胃口。

岑暨注意到，他主动道：“晚晚，若是不想吃，可以不吃。”

柯晚拿着木筷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坐在那里陪我用膳就行。”

既如此，柯晚便放下手里的木筷，乖乖地坐在一边看他用膳。

男人的吃相很好看，再配上他这样一张脸，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所以皇后侄女才会只看岑暨一眼，便吵着要嫁给他。

但柯晚此时注意的却不是脸，而是他大手指上的翡翠玉扳指。她也不知她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但目光却一直移不开。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他也不知她会不会想起什么，但想到那日她对那句话的反应，岑暨不敢冒险，他随口说了句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晚晚，以后若不想做什么，你可以直接拒绝我。”不必碍于他的身份而委屈自己听他的话。

女人果然被这句话吸引。

柯晚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句话已经困扰在她脑海中几日，所以她脱口便出：“那也可以拒绝嫁给你吗？”

话音一出，果不其然，男人用膳的动作停了下来。

岑暨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柯晚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毕竟她这话不仅不识好歹，还十分不敬。

但没想到，他却是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个回答让柯晚没有想到。

但下一句，岑暨便接着道：“我会等到你想嫁给我的那日。”他不怕等，他只是怕她委屈自己，所以他才会借刘芳之口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能理性思考。

柯晚没想到她等到的会是这样一句话，她不懂他为何会想要娶她：“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吗？”她的身份，在这个朝代只是一个青楼里供人玩乐的戏子，娶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男人摇摇头：“不介意。”

“那你为何会让芳妈妈关闭留艳居。”芳妈妈爱财如命，虽也想颐养老年，但断然不会突然就关闭留艳居，所以柯晚之后又详细问过芳妈妈关闭留艳居的原因，芳妈妈隐瞒不住，只能详细告知。

而岑暨，之所以想让芳妈妈关闭留艳居，无非就是想隐瞒她的身份。所以他若真的不介意她的身份，又怎么会给芳妈妈那么大一笔钱，让芳妈妈关闭留艳居。

柯晚不相信，他会不介意她之前的身份。

但岑暨却叹了声气：“晚晚，我是真的不介意你的身份。”男人放下手里的木筷，看向他心里的女子，迎着她质疑的目光道：“我之所以会让刘芳关闭留艳居，的确是想隐瞒你的身份，但不是因为我介意你的身份，而是因为我怕我的身份，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的身份？

柯晚显然不知岑暨让刘芳关闭留艳居的用心良苦。

岑暨的表情很认真：“晚晚，这一世我的身份已经如此，所以我若娶妻这就意味着我娶妻之人势必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我若是不把你之前的经历藏一藏，成婚后，你会听到很多流言蜚语和难听的话，我虽会用尽全力去保护你，但我总怕，你还是会不小心听到一些。”

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而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