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陈循,你是商人的走狗吗!年入百万,砸晕文武百官!请许大使上路(2 / 3)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这番话说得热血沸腾。

朝堂上气氛被带动起来,所有人挂上了喜色。

“臣领旨!”

定西候蒋琬从最后一排站出来跪在地上,他一身儒衫,如书生一般。

“定西候请起!待定西候得胜归来,朕亲自为两位将军斟酒!朕提前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朱祁钰要收蒋琬之心。

如今的蒋琬在勋贵之中不起眼,但此人有儒将之风,应该倚为心腹。

“臣等谢陛下隆恩!”

徐亨和蒋琬叩拜,朝堂上气氛活跃起来,很多出征的勋贵被徐亨的豪气感染,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心都飞去了战场。

皇帝这番千金买马骨,勋贵看在眼里,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这皇帝也不错呀。

但是,陈循却冷淡开口:“陛下,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户部缺口很大,内帑的银两也未到账,臣很担心粮草难以为继,会使大军……”

他不敢说下去了。

奉天殿内本来士气高昂,陈循却一盆凉水浇下来,告诉他们,别激动了,会败的。

朱祁钰整张脸都黑了,陈循啊陈循,你是一点都不给朕机会树立威信啊!

“请问陛下,内帑银子何时到账?非臣催陛下,而是大军用度刻不容缓,臣也没办法。”陈循追问,他在削皇帝的威望。

也在告诉群臣,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皇帝没钱,就是个空架子,他赏你公爵,拿什么赏?

朱祁钰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个陈循,必杀之!

“首辅,你怎能如此市侩?像个催债鬼一样?”

朱祁钰玩笑道:“朕已经把内帑贡献出来了,宫殿也暂停修缮了,看看这奉天殿,破败成这般模样,也无钱修缮,朕真没钱了。”

“卖个皇庄,还被商人给算计了,得来的钱也都给户部送去了,倘若还缺,朕就只能卖掉宫女太监了。”

皇帝语气轻松,奉天殿上也不再黑云压顶,气氛活跃。

陈循无语,皇帝活脱是个无赖。

“臣乃是为大军计……”

朱祁钰打断他的解释:“好了首辅,下了朝你来西暖阁催债,朕保证,绝对不把你赶出去。”

大臣忍俊不禁,皇帝转性了?不演苦情戏了,改演喜剧了?

陈循深深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居然学会了插科打诨,避开了他的锋芒。

“首辅为国催债,让朕想起来有‘盐梅’雅号的杜尚书。”

“葭琯初飞一气回,满传春讯雪中开。谁知商鼎和羹实,却自寒花.寂.寞来。”

朱祁钰念了一首诗:“老尚书如今安好吗?”

陈循一怔,这首诗是杜宁写的。

这个杜宁是他举荐的人,算是他的人。在土木堡之后,和于谦一起,力谏郕王监国,有“擎天柱石”之称。

景泰元年为南京兵部尚书,颇有韬略,后迁福建左参政,如今闲赋在家。

皇帝这是要调他入京啊!

陈循脸色微变,皇帝是得到了谁的指点?要破了陈党的根基!

杜宁此人,有“盐梅”雅号,是清吏,倘若被他看穿野心,肯定选择背叛,成为皇帝的爪牙!

等等!

皇帝今天转了性,是给陈党看的!

是让陈党放松警惕,开始内讧!

陈循倒吸口冷气,皇帝肯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才改了路数!

“陛下,杜尚书与寒梅为友,与白雪为媒,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年前尚与臣通信,劝臣致仕归乡,和他煮酒论诗篇。”陈循决不允许杜宁入京。

奏效了!

朱祁钰嘴角翘起:“老尚书和朕相交甚笃,朕这宫中也有寒梅,如今正是寒梅盛放的时节,朕欲请老尚书入京,与朕一同赏梅,其他的不做,就赏梅!”

“朕记得先帝也特别喜欢老尚书的诗篇,说‘道足以适天下之用,智足以通难知之意,文足以发难显之情’。朕文采不修,可读不通老尚书诗中之意啊。”

陈循一颗心沉下去。

皇帝以赏梅为由,调杜宁入京,好手段啊。

“等陛下与杜尚书赏梅时,请带上微臣。”陈循笑着退下来,却给许彬使个眼色。

“哈哈,难得首辅有雅兴,朕自然欢喜,届时必请首辅一同赏梅。”朱祁钰大笑。

朝堂上气氛轻松,讨论兵事之后,退朝之际,许彬站出来:“臣有本要奏!”

来了!

朱祁钰瞳孔一缩,陈循的反击来了!

“启禀陛下,昨日有商人状告,东厂借机在民间敛财,很多商户不烦其扰,而京中官员不敢管,所以找到了臣这里,臣想状告东厂提督舒良,与民争利,大肆敛财!”

许彬是太常寺卿,太常寺管祭祀。

这种事不归他管,他冒出来,说明陈循着急了。

“如何敛财?以何条目敛财?”朱祁钰处变不惊。

“商户说是保护赋,臣写下奏章,请陛下阅览!”许彬是有备而来。

奏章上,快把舒良和王振并列了。

“保护赋,是朕让东厂收的。”朱祁钰必须顶上去,舒良那小身板,可扛不住这么大的罪名。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一片哗然。

“陛下,您乃天下共主,怎么能与民争利呢?”

陈循第一个跪下,大声道:“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我大明自立国起,便优待国民,此乃国策,陛下岂能因一时之利,而放弃民心呢?”

“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臣请陛下暂停保护赋!”

陈党陆陆续续跪下,请求朱祁钰罢免保护赋。

“首辅请起,首辅之担心,朕很清楚。”

“但是,民与民能一样吗?”

“朕收的是商人赋税!他们个个富甲一方,家财比朕的内帑还多!”

“何况,朕不是只收钱……”

没等朱祁钰说完话,陈循便高声打断:“陛下切勿有如此危险之念!”

“商人亦是国民,陛下岂能因为商人家境富裕,就巧取豪夺呢?”

“陛下乃天下人的君父,既是穷人的君父,也是富人的君父,做父亲的怎么能区别对待儿子呢?”

“而且,若陛下因为见商人巨富,便巧取豪夺,岂不让商人瑟瑟,天天担惊受怕?从商人到朝堂,岂不天下难安?”

“陛下因为得利容易,有一便有二,每天都想着抢夺商人的资产,岂不国将不国?待国难时,心有戚戚的商人岂能心向大明?”

陈循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够了!”

朱祁钰撕开面具,暴怒出声:“你陈循究竟是朕之首辅!还是商人的首辅?为何处处为商人找托词?”

“国难,国难!真国难时,朕能指的上商人吗?”

“士农工商,什么时候士开始为商人辩解了?你是商人的走狗吗?”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些商人,心里可有大明?大诰如何规定商人的?他们哪一条遵守了?”

“若太祖在时,全部坑杀!也不为过!”

“朕已经非常仁慈了!”

“陈循!”

“你看见了商人之难!为何看不到国家之难?”

“朕征收保护赋,是为了自己享受吗?”

“巧取豪夺?”

“朕何时巧取豪夺了?”

“你看见章程了吗?就说巧取豪夺!”

“就凭一张嘴?信口胡来?给朕扣大帽子!是想证明你是清流,朕是昏君吗?”

“许彬!”

“这奏章上的说辞,是谁给你递上来!那个商人是谁?”

“把他传到奉天殿上来!朕亲自问他!他这些屁话是自己编造出来的?还是保护赋上写的?”

朱祁钰暴怒。

本来气氛融洽的奉天殿,瞬间黑云压顶,所有人跪下请罪。

“许彬!滚出来!”

上次没杀你,这次居然自己往倒上撞,真是找死!

“陛下。”许彬浑身一颤。

“去传!”

朱祁钰猛地回头看金忠:“朕的天子剑呢?杀了他!”

“啊?”许彬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惊恐地看向陈循。

陈循却不急不缓,嘴角翘起,这样的皇帝才对劲嘛,之前那个笑面虎太可怕,还是直来直去的皇帝好对付。

“陛下,请剑下留人。”

陈循高声道:“臣请罪,是臣谏言无状,陛下骂得对,如今的商人实在太不像话了!”

朱祁钰眉角一跳,坏了,中计了!

“陛下乃千古仁君,征收保护赋自然不是为了享受,是臣等狭隘了。”

“如今宣镇告急,户部左支右绌,拿不出足够的钱粮出来,正好从保护赋中出一部分。”

“而这保护赋也算商赋,不如就移交户部,也不教陛下亏损,征收上来的分出一成给内帑。”

陈循说的有理有据,群臣都跟着赞扬皇帝是千古仁君。

完了!

中圈套了!

陈循故意卖个破绽,让皇帝去杀许彬,实际上是把保护赋从东厂移交国库。

他压根就不是为商人伸冤,而是封锁皇帝的财路!

本来朱祁钰刚营造好新的人设,结果为了杀许彬,暴怒之下又暴露了,损失惨重。

关键陈循在吹捧皇帝是千古仁君,这个人设是皇帝自己立的,大朝会时杀完人还称自己是千古仁君,结果这个人设把他给圈住了,看你还承不承认?

朱祁钰暗骂自己愚蠢,还是太嫩。

陈循带头,陈党请求皇帝,把保护赋移交户部。

而其他人兴趣寥寥,这什么保护赋能有几个钱?

陈循阴恻恻道:“陛下,臣听闻您昨日一天,就收了十几万两银子……”

噗!

连一向神游天外的于谦也瞪大了眼睛,一天收了十几万两?这保护赋是抢劫不成?

“一派胡言!”

朱祁钰怒了,舒良身边有奸细!还是陈循的人!

“陛下,臣按照您的章程计算过了,倘若京中所有商户按照实额缴纳,会有百万之巨。”许彬爬起来禀告,给实锤了。

嘶!

整个奉天殿倒吸一口冷气。

谁还敢说皇帝穷啊?

以为内帑被盗,皇帝穷得连底裤都没了,实在太天真了。

皇帝搞出一个保护赋,盈利百万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