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们不要圣人的脸,朕还要呢!赐爵文昌侯,建河西(3 / 4)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拆分出一支来,那是给他们机会,光耀孔氏,是朕的恩赏。

孔弘绪还在候着,听皇帝没有再赐下爵位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这家资换得有些值。

当然了,这个值,说得很苦涩。

“退朝吧。”朱祁钰心情不佳。

下了朝,朱祁钰沉默不语。

宫人都知道皇爷心情不好,没人敢触霉头。

进了勤政殿,处置政务。

“打回去,重批!”

“这本,批的都是什么屁话!河南备操军是他能置喙的?打回去,重批!”

“什么无当军沿路烧杀抢掠,如瓦剌兵袭扰内地,让朕把无当军诏回京?朕是让他们去江西的,在河南烧杀谁了?难道朕还能把他们都诏回来,统统砍头吗?”

“司礼监都是怎么批的?允允允,就知道允!让张永滚过来!”

朱祁钰把奏章摔在地上。

勤政殿所有宫人趴伏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

张永收到口谕,小跑着过来,小太监叮嘱他,皇爷正在气头上。

进了勤政殿,他趴在地上。

“司礼监就是这么批阅奏章吗?”

朱祁钰让他捡起来,自己看:“什么都允允允,你要把无当军调回来干什么?砍头吗?”

“不就杀了几个人嘛!”

“哪次行军,沿路不被劫掠?地方官员,提前通知百姓躲开就好了!这还用朕教吗?”

“难道因为几个百姓的死活,就让军队停止行军吗?江西不要了?”

“再说了,军队会抢那些穷苦百姓吗?百姓们连衣服都没有,吃都吃不饱,抢他们干什么?”

“抢的还不都是士绅富户?”

“哼,这些地方官的君父不是朕,是那些士绅富户!”

“朕一清二楚,所以他们急了,生气了,向中枢叫苦呢!跟朕叫屈呢!”

“张永,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当不了就滚蛋!”

“不会批就别批!”

朱祁钰暴怒。

张永吓得不停磕头。

“磕头磕头,就知道磕头认错?是磕头虫吗?”

朱祁钰寒着脸问:“为什么批允?谁教你的?”

张永浑身一抖:“回、回皇爷的话,无人教奴婢,奴婢以为无当军出京是震慑作用,不应扰民……”

啪!

朱祁钰直接将茶杯砸在他脸上:“不应扰民?那干脆派大军,扑杀了他们好不好?把他们家人都杀光了,好不好?”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张永额头被打破了,鲜血淋漓。

“朕派无当军干什么去了?”

朱祁钰冷冷道:“江西重要,还是几个屁民重要?”

“死了就死了,难道真让无当军的士卒偿命不成?”

“你是让他们去剿匪,还是去造朕的反啊?长没长脑子!”

“剿匪剿匪,谁是民?谁是匪?土匪为何能在山里住着?”

“若是没有士绅富户保着,他们能活到今天?”

“士卒不杀人,如何有凶性?如何做朕的刀?”

“长没长脑子!”

“奴婢知错了!”张永瑟瑟发抖。

伺候皇爷很多年了,他第一次对皇爷产生了入骨的恐惧,仿佛,一头猛虎盯着他一般。

“该怎么批?”朱祁钰问他。

“应、应该批,中枢会派御史去调查。”张永脑子还算正常。

朱祁钰语气稍缓:“调查之后呢?”

“把被杀的百姓渊源调查出来,和上奏的南阳知府联系起来,查出贪腐大案,以案掩案。”张永小心翼翼道。

“你这不会吗?”

朱祁钰看着他,语气幽然:“你是晕了头了,还是飘了?”

“难道不知道,有些人不能动吗?”朱祁钰一字一顿。

“奴婢知错。”张永不停磕头。

他却是飘了,以为掌控了皇权的皇帝,就是万能的,想处置谁就处置谁,所以直接就朱批了。

他借的是皇帝的势。

“他们在京中,想杀便杀,有错必罚,可出了京,因为这点小事就又打又杀的,你真就不怕黄袍加身?”朱祁钰目光阴冷。

“奴婢知道错了!”张永真心知道错了。

“做事动动脑子。”

朱祁钰缓了口气:“让南阳知府,拨一笔钱,给那些受难百姓买副棺材,葬了吧。”

他没说给其赏赐。

若是贫民百姓的话,棺材也不会落在他们头上,发出去也被贪没了,赏与不赏,没有区别。

若是士绅富户,他们压根就不缺钱,人都死了,赐口棺材也就够了。

“皇爷仁爱。”张永吹捧。

“哼,仁爱?朕若是真仁爱,就该给他们报仇。”

朱祁钰挥挥手:“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议。”

“以后怎么朱批,懂了吗?”

“回皇爷的话,奴婢懂了。”张永拼命磕头。

“这次朕不处置,再有下次,你便不要当这个大珰了。”朱祁钰目光阴冷。

若是他没看,直接批复下去。

无当军军心何在?

李震会不会被心中恐惧的兵卒披上黄袍,李震能敢反抗吗?不得捏着鼻子认下?

然后,李震带着人流窜进入湖广,如何剿?要花多少钱?花多少精力?

别忘了,李震就是在湖广起家的,对湖广了如指掌,兜个几年圈子肯定没事。

名将种子的李震没了,朝中勋臣会不会都有反心?

又要花多少钱镇抚?湖广还会残破成什么样子?

张永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种事岂能摆在台面上说?

这个南阳知府也该死!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中枢!

这等没有政治素养的人,也能当知府?

“奴婢谢皇爷体恤!”张永哭个没完。

“别哭了,找个太医治治,去吧。”

哭哭啼啼的,朱祁钰看着心烦。

打发走张永,朱祁钰眸光如刀:“宣方瑛来!”

“皇爷,河套急报。”谷有之从门外进来。

朱祁钰打开,眉头皱起。

范广禀报,瓦剌虽退,却有从漠北游牧过来的蒙人,进入河套放牧,被范广率军击退数次,仍屡禁不止。

范广的意思是沿着黄河,修建长城。

“靡费甚大啊。”

朱祁钰目光闪烁:“总不能占一块地,就修建一段长城吧。”

“在河套驻军,河套供养不起的,得从南方运粮,耗费太大了。”

“若不清理,把汉人移民过去,岂不前脚落户,他们后脚就逃跑了?”

“安全都保证不了,谁能不跑?不能怪他们。”

“怎么办呢?”

朱祁钰思量着。

这个时候,方瑛走了进来,叩拜行礼。

朱祁钰没抬头,也没让他起来。

方瑛不敢动弹,近来皇帝威势太重,他可不敢触霉头。

过了很久,双腿都跪麻了。

朱祁钰才放下密奏:“南和伯来了?”

一听称呼。

方瑛心里咯噔一下,皇帝表示亲切的时候,会直接叫名字,叫起官称或者爵位,绝对是心里有火。

“陛下,微臣在这候着呢。”方瑛把姿态放得极低。

别看他手里有兵权,皇帝一句话,就让他丢掉。

军队中,勋臣、文臣和太监三权分立,钱粮又死死攥在宫中,军饷由太监掌控着。

文臣又都是皇帝挑选进来的,太监又有宫中的计相盯着。

而且,皇帝又有严令,统兵、调兵、出兵的权力收回军机处。

作为总兵的方瑛,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调兵权在皇帝手里呢。

别看军队是他方瑛一手建起来的,哪怕在军营里,皇帝派两个太监,就能拿下他,没人敢说个不字。

“朕听说你侄女儿,要做耿裕的续弦啊。”

方瑛脸色急变。

他多次叮嘱弟弟方瑞了,不能和文臣交集!绝对不能!

他本身领兵,是勋臣出身,二儿子方涵又要尚公主,他家会成为外戚。

怎么还能和文臣纠葛呢?

活腻味了!

朝堂上三方平衡,你占了两方还不满足,想把好处全占了?

那是取死之道!

“微臣不知道这件事!求陛下明鉴!”方瑛小心翼翼。

“耿裕是个人才啊,其人是景泰五年的进士,他爹耿九畴,更是朕的肱骨,一门两进士,都是有能力的人。”

朱祁钰笑道:“方瑞家的丫头,朕没见过,想来也是虎父虎女,难得,是一段好姻缘。”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