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无缺,可有兴趣去桃院(1 / 2)
作品:《我每天出门看黄历》“那些人的亡灵被召唤出来了?!”
忙碌的祭酒府邸,传出了一阵惊骇叫声。
但很快,杜隆就噤声了,他脸色阴晴变幻了一阵后,疾声道:“你随我来。”
接着,他领着余闲去了书房。
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杜隆沉着脸道:“事实究竟如何,你且道来。”
余闲就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杜隆的脸色越发难看,喃喃道:“裴无常父子端的好算计!不过嘛,这个如海和尚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布下如此精妙的棋局……等等,你说你爹也在现场,以镇安侯他们的亡灵,怕是你爹和如海联手都难以招架吧,即便能赢,也必然在圣京城中引发浩劫,怎会那么轻松的化解了?”
余闲迟疑道:“因为……靠着那首诗词。”
杜隆再度惊诧动容。
他何等老辣,大约几个呼吸间,就捋清了这里头的脉络:“这首诗词的意境,的确很能打动那些亡灵们,化解他们的执念也是自然。”
说到这,杜隆顿了顿,狐疑又惊疑的看着余闲:“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也知道此诗词是何人所作?”
其实,想到那一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他心底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却不敢确定。
余闲摸了一下鼻子,喟然一笑。
杜隆瞪大了眼睛,精光乍现。
张了张嘴,嗓子眼却像是被堵住了。
他又站起身,在书房里回来踱步,待胸口的起伏减弱,他才走到余闲的跟前,上下左右的打量,似要重新将这学生看个明白。
那张似靴皮的脸皮,顷刻间被上涌的气血给鼓胀了起来,竟让皱纹由于舒展而平缓了许多,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红光满面。
“老师,莫要激动。”余闲生怕杜隆又昏一次。
“余闲,无缺,你,你让为师说什么好呢。”
杜隆纵然精通法家七品的声辩手段,面对君王也能口若悬河,但此刻,竟是语无伦次。
他原来看重余闲,是看重余闲敢于打破壁垒、推陈出新的睿智和胆气。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看走眼了,大大的看走眼了!
原来这个小侯爷,竟还怀揣着绝世惊天的才华!
按照杜隆的内心戏来说,
这诗词是普通的天才能想出来的吗?
必须得是天才中的天才才行啊!
“原本,为师觉得你是块璞玉,只需好好雕琢,今后大放异彩,但没想到,你早已是一块巧夺天工的绝世奇玉了!”杜隆不吝赞词,随即又懊恼的跺了跺脚:“唉!你如此惊才绝绝,在为师的眼皮底下这么些年,为师竟然熟视无睹,为师枉费一生苦修,已是老眼昏花了啊!”
“老师,可别这么说,我当时就是着急,鬼使神差的就给逼出了这段诗词,我爹也说了,有缺工整,难上大雅之堂。”余闲脸皮再厚,也挨不住一个大先生如此狂烈的花式捧吹。
“你呀,就是从前过得太安逸了,胸无大志,无进取之心,埋没了这一身经天纬地的才气!”杜隆忍不住又责备了一番,但不是真的责备,而是痛心,痛心余闲被耽误得太久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你爹娘的缘故,太宠溺你了,还让你修行武道,简直是暴殄天物,为师非得找他们说道说道!”
“老师,言重了,要没有我爹娘把我生得这么聪明,我也背不出这样的诗词啊。”
几番劝慰,杜隆方才稍稍冷静了一些,但末了,还是忍不住赞叹道:“想当初,那个神童杨朔名动圣京,为师还一度求贤若渴,但如今和你一比,那杨朔也不过尔尔,为师看他杨吉还能得意多久。”
看那架势,大有一副要靠余闲扬眉吐气的意思。
“……”
余闲可没兴趣成为法家代言人去怼儒家,当即转移话题:“老师,弟子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什么时候问过沈修关于这首诗词的来历?”
“就在今早。”
杜隆回了句,随即他激动的神情快速敛起,眉头紧锁了片刻,突然怒形于色:“沈修怎敢欺瞒老夫?!”
“他应该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怕走漏了风声。”余闲假惺惺的打圆场。
“若是他遵圣上的旨意,老夫自然无话可说,但是你这首诗词却走漏了出来,已经开始在圣京传颂,他这时还要欺瞒为师,分明是看为师要去外地述职了,知或不知真相已经无关紧要了。”杜隆忿然道。
余闲听出了杜隆对沈修的意见,试探道:“老师,你觉得,会是谁将这首诗词走漏出去的?”
杜隆又皱眉踱步了几圈,沉吟道:“你说,当时太子殿下来到现场后,平息了那些亡灵的怨气?”
余闲点头。
“那太子殿下回宫后,应该拿着你的诗词,去给圣上看过了。”杜隆猜测道。
接着,书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师徒俩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渐渐亮了。
“有人想害太子?”余闲脱口而出。
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
这首诗词广为流传后,最不高兴的人自然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