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晴，你会不会恨我。

他却不能说，如果不杀连湛，连湛就会杀死凝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愿用自己的血，来解开这局死棋。

奚凌白说得那般自然，好像他嘴里的陪葬，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殷斯，如果你死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吗？金小姐如果爱你，她要如何度过后半生，与其如此，为何不放了彼此的手？”

奚凌白额头的青筋暴起，看着雷璇，眸底划过噬血的残忍。

“如果凝晴给我陪葬，你记得，不要来给我送花圈！否则我怕自己死不瞑目。

如果你也死了，不要在地狱里找我，我不想和凝晴在另一个世界里团聚的时候，还让她因为你的出现吃味。”

这是多么严重的话，偏生奚凌白他还能以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来，即使黑暗死寂，竟然也能听出绵绵深情。

只可惜，那情意不是给她的，一点都没有。

她不信啊！

“殷斯，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雷璇再喝了口果汁。

那甜蜜的芒果汁，此时喝起来，竟是比最苦的重要还难以下咽。

雷璇不由得一阵反胃，连忙拿纸巾，擦掉嘴角的残渍。

“到底是谁对谁残忍，我已经明确表明，连湛是我的敌人，你却几次三番在我面前提起他，明明知道我必杀他，你却要在此揭我心口的伤疤，生怕我痛苦少了，也好早日和凝晴分开，这样，以为你就有机会？

你这么做，等于是在亲手斩杀在我心里最后一点回忆。当然，我不会感激你。因为，那点回忆，在很久之前，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想不想起来都不再重要。”

“不！”雷璇直觉心口一窒，再也说不出唯二的字句。

她亮丽明洁的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灰雾，身体僵硬如死。

“既然了解我，知道我的性子，何必来找我，自找痛苦么？”奚凌白说完，毫不留情地走了。

雷胤无声地坐到雷璇面前，默默地抱着她，给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