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晴不假思索地道：“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不只是我，我相信只要是国人，都会对他崇拜敬重！”

奚昀桦追问：“如果这样一个英雄，因为一己私利而误入歧途，你会不会因为他的失策否定他一生的功勋？”

凝晴想了想道：“那要看他做了什么事，男人大丈夫，一为国，二为家，只要他做的事情，不损自己国家，不害自己家人，那便该酌情原谅。毕竟能担起家国担子的人，已经算是豪杰了。”

“如果那位战士的污点有关于家人，就要被曝光了，为了掩盖污点就要杀家人，恰好要杀战士的执法者，和那个战士的家人是爱人的关系，如果你是那名执法者，你会怎么做？”奚昀桦问出来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

奚凌白的幸福，并不只是他一个人争取就能得到。

凝晴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子，面对连湛，她要何去何从？

奚凌白为难，就让他这个爷爷说出来。就算现在不说，凝晴早晚也会知道。

凝晴：“”

“杀了战士，你的爱人可能永远不原谅你，但是不杀战士，你的爱人就有被杀害的危险。”

凝晴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爷爷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战士他如果犯了罪，自然要得到裁决。即使我裁决，他也同样会得到审判。”

“战士并没有让人拿捏住证据，即使有错，在执法者眼里看来也只是道德上的错误，并没有构成犯罪，但是，他有心要杀自己的亲人，还没动手，也够不上犯罪。”

虽然连湛杀了陈惠，但一切因奚凌白而起。而他是始作俑者。

奚昀桦要问的，无关陈惠，他只想知道夹在连湛和凝晴之间的奚凌白该如何选择。

换做凝晴是奚凌白，她又会如何去做。

凝晴想了想才道：“如果我是执法者，我会竭力阻止战士去对我的爱人动手。人一辈子能遇到挚爱不容易，但我不会忘记自己使命。

如果战士犯了罪，我会送他上审判台，如果爱人不原谅我，我也会去做相同的事。那是使命，我无可选择。

如果战士没有犯罪，我同样会把战士的污点告诉爱人，如果那污点的曝光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也一样会去做。既然我爱他，就更不会明知爱人有被杀的危险而无动于衷。”

凝晴说到这里，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奚昀桦忍着内心的激动道：“凝晴，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爷爷希望，你能永远得到幸福！”

“爷爷！”

凝晴心里想着，爷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

那么，故事里的人是谁？

谁是执法者，谁是战士？

奚凌白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凝晴……”

奚昀桦心里酝酿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却见窗口传来开窗户的声音。

回头，奚凌白的脑袋从外面伸进来。

“爷爷，你是不是在和凝晴说我的坏话！”奚凌白故意露出些懵懂求知的表情，看了看奚昀桦，又把目光落到凝晴身上。

那认真程度，好像在扫描她此刻的脉搏血压。

奚昀桦和凝晴：“”

奚凌白踩着楼梯，也不进书房，看着奚昀桦，露出点顽皮的表情：“您不让我偷听，我只好在窗口听了，哎，凝晴，爷爷说了什么？”

奚凌白这一辈子也没这么不尊重奚昀桦过，可是奚昀桦要说出他要杀连湛的话，叫他还如何坐得住？

项链是真是假，现在他也不完全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