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灵儿。”柳氏一开口声音沙哑嗫嚅：

“我想把那个礼物送给她，可我知道她不会收。”

“别哭了，”丞相心里也难受，但还是要先安慰妻子：

“往好了想，那孩子平平安安回来了。这难道还不能让你欣慰一下吗？想来，也许是你那段时间诚心抄的百本佛经发挥了作用呢。”

“和我没关系，那都是那孩子自己有福气。”

柳氏还是在低声哭泣，丞相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心里始终记着我们亏欠了灵儿。这两天我做梦都是去年我们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替晴儿庆生到很晚才回家，知道她离家出走把她找回来以后还责怪她任性的事。那一天是晴儿的生辰，但也是她的生辰啊！”

“我们都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没有人为她庆祝，没有人送她礼物，甚至最高兴的时候我完全把灵儿抛在了脑后。她是我们从小宠爱着长大的，突然没了家人的关心爱护，她该有多难过啊，我们还怪她不懂事……”

柳氏的哭声越来越大，丞相也觉得不是滋味。

说实话，他现在甚至渐渐记不清那个曾经最是宠爱，为了她他甚至都放弃严父形象的宝贝女儿。

正因如此，他愈发觉得愧疚。

他不是个好父亲，他既做不到舍弃了她这个养女，也做不到将她和亲生女儿一碗水端平，她不再愿意接触他们再正常不过。

柳氏手抓着丞相的衣服，眼睛都哭成了两枚桃核：

“后天就是晴儿的生辰了，我竟然有些不想为她大操大办生辰宴。因为我只要一想到在丞相府热热闹闹，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时候，灵儿可能无人陪伴，寂寥失落地度过那一天，就觉得心痛。可晴儿又做错了什么呢？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别这样想，会发生这种事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责。亏我自诩智谋，却连一个既能风光迎回晴儿又不让灵儿失去安全感的两全方法都没想到，是我一手酿下的错误。”

宋晴儿不知道，在她对即将到来的生辰宴满怀期待的时候，她的父母却为此彻夜难眠。

白灵也不知道，知道她也不care，她现在正积极准备材料，为她的生日宴制作一个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