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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失忆将军(十四)(1 / 2)

作品:《渣过我的我都丢了[快穿]

海叔刚从巫梦生的房里出来,没走几步,就被卫执拦住。

卫执:“海叔,我有事情找你。”

海叔看了卫执一眼,叹了一口气:“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海叔挥手示意附近的下人都离开,没多久,此处只剩下海叔和卫执两人。

卫执放低姿态,诚恳地说:“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你,还希望海叔据实相告。”

海叔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卫执遭遇的事情,何况此事也有他一份原因,为此,他愿意给卫执几分耐心。

“想必海叔已经知道几年前梦生与我相识的事情。”卫执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海叔见他唤巫梦生态度亲密又熟稔,心中暗暗一惊讶,又听他仿佛不是为自己在府中的待遇而来,暗暗提起了几分戒心。

“海叔不必防备我,我是真心为了梦生好。”卫执一边说着,一边不免自嘲一笑。

海叔见他神态不似有异,又相信自己多年来认人的本事,见卫执目光清正,相信了他几分,态度也松软下来:“你且问,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还望公子你先告诉我?”

“请公子告诉我,你与我家公子,是什么关系,若是有什么事情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家公子,反倒来问我一个奴才呢?”

海叔的目光如鹰,哪怕白发苍苍,目光也同盛年一般锐利,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听了他的问题,卫执目光暗淡:“我与梦生,曾经相爱过,后来是我做了对不起梦生的事情,哪怕如今我有心补偿,他也不愿意接受,怎么会愿意告诉我。

卫执补充:“而我问这些事情,并非为了让他原谅我,只想知道他的心结所在罢了。”

海叔轻叹一口气:“怪不得了。”

“我家公子待人宽仁,从未见他这般待过谁,原来有这么一遭往事。”

有时候,哪怕是特别的针对,也是一种独特。

“老奴虽然不知二位为何起的嫌隙,但如果只是问一问往事,应该也无不可。”

其实,海叔也曾经在心里暗暗担心巫梦生如今的状态,也希望卫执能借此机会安抚巫梦生。

海叔陷入回忆:“我原是宫里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因缘巧合之下被指到刚出生的大皇子宫里当差,一直陪伴着大皇子长大,也慢慢熬到了掌事公公的位置。”

“大皇子性子宽仁,圣上格外厚密些,比之其他皇子都要受到宠爱。可以说,从前的大皇子是顺风顺水,宠眷不断。”

“成年后,大皇子搬离宫里另辟府邸,不知为何,圣上一改往日慈父面容,对大皇子多有斥责,那段时间大皇子常常出府散心,其中有几次,就是和公子在一起的。”

海叔看向卫执,卫执点点头:“没错的话,当时我与他正是结识在这段时日。”

海叔继续说,目光多了惋惜疑惑:“后来突然有一日,陛下就对外宣布大皇子暴毙,我们这些旧日的奴才被打散发往各宫,近日才重新聚起来服侍如今的公子。”

卫执着急地问:“这么说,海叔你也不知道当时的隐情?”

海叔摇摇头:“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公子回来后,一并摒弃了往日姓名,我实在不愿意再拿这些事去使公子伤神。”

卫执同样也是这样的心思:“我遇见他时,他便唤作梦生,只是当时未说姓氏。”

海叔:“大皇子从前名唤白渊穆,梦生是他出外行走的化名。”

卫执心念一动,问:“他的母妃呢,好似很少听他提过。”

海叔:“公子的母妃是端惠贵妃,公子年幼时,约莫不过三岁时就已经逝世了,贵妃娘娘深得陛下圣心,公子得圣上青眼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余下的事情,海叔就都不知了。

海叔讲述的这些事,卫执大致都从过往与巫梦生的谈话中推断出来了,事实上,巫梦生大皇子的身份,当年离开周国后没多久,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今日一番谈话,卫执只得知了两件事情。

巫梦生对越国的父皇兄弟全然灰心,才会以“无”为姓,全当断了过去的十几载光阴留恋。

端惠贵妃,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越国皇帝若果真真心爱重她,怎么会在她的儿子成年后突然态度大变。

谢别海叔之后,卫执想着要到哪里去探寻当年的真相,皇室秘辛,哪怕是他带来的精兵,也不好查。

就在这时,巫梦生派人来遣他。

卫执到了以后,巫梦生直直看着他,说:“听说你去找了海叔,你要有什么问题,不如来问我,不是更快吗?”

“倒不如将事情都说开了,也省得你四处探查。”

卫执见他脸色并未不渝,既不是说反话,也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才犹豫着看向巫梦生,欲言又止。

巫梦生突然将一切说开,叫卫执心生几分惶恐。

巫梦生主动问:“想必大部分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你只当今日是我自己想说。”

“你若是不问,从此以后也别来问我,也别再和我谈这些。”巫梦生又说。

见他态度坚决,卫执干脆利落地问:“为什么当年越国皇帝要执意对外宣称你暴毙?”

巫梦生果然如果他自己所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追忆着往昔,并不像海叔和卫执想的那般会劳神伤心。

“人人都道我宠眷优渥,连我自己也以为如此,那时与你相识,我还为了我和父皇,不,陛下之间的感情变化伤感不已,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原就不是他的亲身儿子,只是贵妃当年用来固宠的棋子。”

“固宠,贵妃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卫执惊讶。

乱了皇家血脉,于皇家来说,几乎不逊于造反的罪名。

“宫里的女人,为了宠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巫梦生摇摇头。

他的话语虽表现的事不关己,可卫执,依旧能从这简单的三言两语窥见他当初的痛楚。

“贵妃当年失宠,听信他人谗言假孕争宠,后来到了产期,不得不从民间找了一个孩子装作龙子,一错再错,便再也找不到认错的机会。”

“我年幼的时候,贵妃曾经试图对我下杀手,后来她终究不忍心,便放过了我。可她又是真爱陛下,为了此事郁结于心,不过几年便香消玉殒。”

巫梦生那时太过年幼,没有此事的记忆。

后来听说这些事后,也在心中想原来自己这般命大。

卫执看着巫梦生,不敢想象,还年幼的他天真无邪地对贵妃笑的时候,贵妃是怎么忍心在心中对他判了死刑。

可卫执不明白:“既然如此,此事为什么会在你成年后才暴露出来,按理来说,贵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秘密也该随着尘土一起被掩埋。”

那么,此事被揭发的契机在哪?

巫梦生自嘲一笑:“贵妃对我愧疚,可毕竟她真爱的是陛下。她对自己的亲信吩咐,若我成年后,陛下无立储之意,让我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便罢了,若是陛下有立储之心,就将这一切真相大白。”

要么说天意弄人,巫梦生若真是天资平庸,反倒能荣华富贵地度过这一生,可他太过着眼,物极必反,反而走向另一个极端。

陛下知晓此事之后倒默默良久。

既不能让皇家丑事外传,又担心巫梦生会因为多年名声碍了后来的皇帝,反而成为一把反噬的利剑。

“所以,你就被赐死了。”卫执低声。

“是,陛下对我道出真相后,要求我此生都不得再现身于人前。”

而后便雷厉风行地宣布了大皇子暴毙,连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

巫梦生至今还记得,陛下对他当日对他说的话。

“婉儿也是因为爱我,她为这事积郁在心,我实在不忍心再怪她。至于你的亲身父母,早些年就不在了,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族故交。”

巫梦生这个人,可以说在这个世上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因为贵妃的一念之差,巫梦生就成为了这一对夫妇,相爱之下的一个祭品。

卫执沉默了许久,仅仅只是听着,他都为当时的巫梦生而心痛不已。

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只是,你与白琏,又发生了什么?”

卫执还记得,巫梦生曾经视白琏为兄弟中唯一亲善之人,那时候,白琏在做着什么?

他想起白琏对巫梦生的心思,难道仅仅因为巫梦生发现了他的心思,便远离了白琏吗?

与此同时,在四皇子府中,萧泾正为白琏代笔书写奏折。

白琏看着萧泾的身影,突然喃喃出声:“当初那件事,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萧泾的身影一僵。

白琏却忍不住想起当日情景。

当时,陛下对外吩咐封锁口信,可是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总有一些渠道可以知道这背后的秘辛。

当时,巫梦生正从皇宫里出来。

红墙黑瓦,虽然在里面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空,偶尔才能瞧见两只活泼的鸟从天空掠过,但毫无疑问,这个地方承载了他大半的光阴。

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几载,一朝得知自己不过是因为些许好运才改换了人生,甚至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什么好运。

皇宫不是他的家,他受封得来的大皇子府也不是。

巫梦生仔细思考着,想要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个还有些许归属感的地方。

卫执算是交浅言深,其实两人并不了解,巫梦生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这时候,巫梦生想到的,是去找白琏。

可他却没想到,一切发生的刚刚好,他会在白琏的房门外听见这么一段对话。

萧泾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将自己得知的消息告诉白琏。

白琏坐在案前,笔下的墨水已经汇聚成一滩,他轻声地,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而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巫梦生收入耳中。

“你是说,阿兄不是父皇的儿子,也就不是我的兄长?”白琏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在得到萧泾的确认后,他无法控制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

说不清是激荡多还是惊讶多,白琏从未想过,巫梦生和自己之间竟然没有血缘关系。

那他......

突然,他停下脚步,审视了萧泾一圈,眯起眼。

“可是,你跑来告诉我又是什么目的?”

他逼视着萧泾,口中的话也重了几分。

“当初你不过是小小翰林,是阿兄提拔你,你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如今你却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不是背叛阿兄又是什么?”

萧泾丝毫不惧:“四皇子,你和我是同样的人,我们心中都有想要的东西,我为你送来你想要的,我相信你不会为此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