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口信(2 / 3)

作品:《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

父亲贴补军费、养活老兵、伤兵,把家底都给掏空了,可外人根本不知晓。若不是继母拿出账本给他看,他还以为自己家里依然富足呢!没想到三房的祖业只剩下个空壳子,完全靠继母拿嫁妆支撑排场。他倒是有生母留下的嫁妆,但几十年下来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剩下些显眼的田庄房产,不好变卖,还得留着慢慢生息。

继母提议建玻璃作坊,原也是好事。如今玻璃生意利润丰厚。长安作坊出产的玻璃器打响了名声,吸引了许多来自京城、江南与蜀中的富商前来进货,可作坊出产的玻璃器根本没那么多,连肃州、甘州出产的玻璃器加上,也依然供不应求。三房若建了玻璃作坊,只要能烧出玻璃器来,直接在长安就能卖给商人们,连送货都不必操心了,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若是镇国公府那边实在不许,等小作坊烧出的玻璃器卖得一笔钱,能补上三房的亏空,再有些盈余能另置产业,维持家中开销,最好再有些盈余贴补一下周晋浦,那这小作坊关了也无所谓。

周世功心里,其实也知道这种事容易犯忌讳,只要家里境况还过得去,他就不想跟镇国公府闹得太僵。哪怕他觉得边军欠了自家,也不好意思公然占边军太多便宜。毕竟亡父生前做的好事,只有自家人知晓,说出去就有违亡父本意了。

不能说出亡父生前事迹,周家三房挖边军的墙脚就不占理了。钱财只是小事,他与兄弟儿孙们毕竟还要在军中混下去的,周晋浦日后想在长安过得好,也少不得族人与边军的关照……

这么想着,周世功便将镇国公周世鼎的口信告诉了继母马老夫人,道:“此番母亲受委屈了,只是大堂兄已经发了话,我们家实在不好再惹怒他。母亲就先在家里装几个月的病,等明年事过境迁了再说。儿在后院给母亲收拾出一个佛堂来,母亲每日过去念个经,祈个福,只当是散心了。儿过几天就跟大堂兄说,您已经知道错了,请他看在父亲的份上,不要再与您计较……”

马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要把罪过都推到我身上了?凭什么?!这主意当初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阿浦的想法。他跟我们说了,也是你亲自点了头,我才帮着出了主意,找地方建作坊,从边军手里挖工匠……怎么如今出了事,你与阿浦都能全身而退,反倒是我背上了罪名?!这就是你们的孝顺么?!”

周世功低声道:“母亲,儿是三房家主,若儿背负了罪名,以后三房所有人在族里就抬不起头了!而晋浦……他份量太轻,叫他出面认下罪名,又如何能服众呢?您一向疼爱儿与晋浦,想必也不忍心看到我们因为此事前程尽毁吧?您就当作是为二弟与小妹着想。若是三房受人鄙薄,他们面上也不好看……”

“他们的生母若是背负了罪名,难道他们面上就好看?!”马老夫人抬起了下巴,“休想我替你们顶罪!装几个月的病倒没什么,可我绝不认错!我本来就没有错!边军花了我们家那么多银子,我讨点利息又怎么了?!”

马老夫人强硬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她配合着装了病,却拒绝去佛堂清修,甚至不肯拨钱修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