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轻声道：“不必多礼，坐！”

嬷嬷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您还没用饭？”

刚准备用了。”褚首辅邀请，“要不，一起？”

嬷嬷走过去，看着清淡的两菜一汤，再看他瘦削清癯的面容，道：“你该吃好一点。”

粗茶淡饭即可。”褚首辅说。

嬷嬷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但是，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管事上前，“喜儿姐姐，许久不见了。”

犁头，许久不见。”喜嬷嬷看着老管事，“还好？”

好，好，一切都好！”老管事笑着说，“只是，似乎没过多久，我们都老了。”

嬷嬷默然点头，是的，一眨眼，就都老了。

管事躬身退了出去，屋中便只有褚首辅与喜嬷嬷两人。

首辅已经坐了下来，看着她，“坐下来说话吧。”

嬷嬷摇头，把心头的思绪清空，看着他正色道：“上一次，你叫我对太上皇下药，我遵照你的意思办了，我欠你的，已经还清。”

首辅没有解释说这是褚明翠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他甚至是事后才得知。

道：“你没有欠我什么。”

嬷嬷悲凉一笑，“不知道，欠也好，

欠也好，总归是两清了。”

首辅看着她，“你来就是为了我跟我说这一句吗？”

嬷

是其他人说最后这句话，褚首辅定会大怒。

嬷嬷抬起头看他，他眼底的神情依旧是认真的，一如当年。

首辅笑了，眼底竟有几分眷恋，“褚明翠去找你，让你对太上皇下药，我虽震怒，但是，我心里其实窃喜，那一刻，我知道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正的答案，他这一辈子只怕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