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好。”怂了。

“还要想多久?我数到三,我要答案。一,二,三。”

傅景桁缓缓地把文瑾的手给松开了,“答案。交卷。松手了。”

文瑾的手被松开,心沉下去,落入谷底,“你不去了吗?不陪我去薛府了吗?”

“想去。”傅景桁心中揪着难受,“真的想去。做你的大英雄,陪你回家救奶奶,见爹娘,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你。不是不去,但一时去不了,晚点去。西宫不能出事。你乖一点,好不好。”

“好。我乖一点!”文瑾抓起他给她准备的小点心里的山楂糕盘子,倏地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碎屑四溅,惊心动魄。文瑾把他曾经给她的发结,解开,留下自己发丝,把他的发丝摔在他的怀里,“我去你的乖一点!我奶奶快死了,你搂着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叫我乖一点!发丝还你,和馥儿结发去吧!不伺候了,高攀皇门不起,回家了。”

傅景桁怔住了,将自己的发丝攥进手里,怒道:“苏文瑾!我抄了你满门!”

“傅景桁,你不抄我满门你是孙子。抄啊!抄了文瑾,抄长林,抄苏语嫣。”文瑾厉声道。

傅景桁幽幽叹口气,把发丝装进衣袖,“真去不了。别逼我。没用。”

太后也被震的吓了一跳,柔弱的瑾儿她居然在皇帝与太后跟前摔了盘子。

文瑾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但再次被放弃,还是落泪了,甜枣后这一记巴掌把她打的措手不及,好着好着就把她扔了,就很不甘心。

好感动他为她的小狗报仇,好动容他用半年时间揪出他妻子的真面目,好欣赏他借妻子之错削弱了端木的权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好难过他妻子仍是他妻子,哪怕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在关键时刻仍会选择保全他的妻子,自己永远被放在次要,无论如何不在他心里占首位,她病危的奶奶也没有那么重要。

兴许自己应该理解他的处境,他有他的大局要考虑,万民瞻仰的场合,少了她奶奶那个小老太太没关系,可圣女不能缺席,可她又忍不住说:“端木馥舍不得真的死掉的,她故意的。你不能为了长林他娘,为了苏文瑾放弃她一回吗?就一回也不可以吗?苏文瑾她连个私通的贱人都比不上吗!我奶奶快死掉了,长林他爹!相公!我的丈夫!我爱你!...”

“停下来...”傅应了,“你家人死光了,我亲娘死了,阿嬷死了,长林死了,甚至于...你死了,后宫全死绝了,今天我也把端木馥先处理好,后天两广水患的祈福大典,我仍是要衣冠整齐的去参加的!我傅景桁,一定要走上权力制高点,不容丝毫差错,这是我肩头的担子!如果你一定要我现在出席,唯有抱歉。”

文瑾眉心皱起来,他没有错。甚至很正确。可她好痛。“哦。瑾儿明白了。皇上。”

傅景桁闭了闭眼睛,手颤抖难抑。

夏苒霜说,“瑾儿,他毕竟不是普通男人,不能随心所欲关切一个小家的周全。你要理解他,你要大度才是。后宫的女子,要以丈夫为天啊。你该问问他累不累,要不要茶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