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被他深邃浓烈的视线注视得不自在,便别开了面颊。

“灵堂这些,是你自己置办的?”傅景桁询问她细节。

“怀州哥哥,薛大哥哥,我弟弟,我妹妹,我们家佣人,隔壁兵部老王叔叔,老王叔叔的远方表姑,张亭荺,老莫,西施小狗都帮忙了。”文瑾慢慢的数着帮助自己的人,她数了挺多人的,好可惜没有傅景桁的名字。

“数了一堆人名,没有朕的名字,你特别生气,对不对?”傅望着她疲惫的面颊,温声道:“叫爹爹阿娘去休息一会儿,朕陪你守着阿奶,后面几天朕不会缺席,都会在你身边,明日老人下葬,朕亲自去抬棺,好么?”

文瑾低下头,眼睛模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都无所谓。我不要和你单独相处。我要我阿娘在我身边。”

“哦,不要和朕单独相处。”傅景桁心中有些急切之意,“别这样据我千里之外好不好。对了,朕给伯母带了亲笔字画,上两年画的旧园的水榭,你打着赤脚坐在水榭边上的画像。朕现在去送给伯母。然后,朕公开和你的关系,不再藏着掖着了,好不好?”

“君上凭心情吧。要公开是你,要掖着也是你。”

文瑾呼吸间刺辣辣的作痛,她求了他多少回让他公开和她的关系,承认她是他的女人,现在他肯承认了,她觉得已经没有欢喜了,因为她自己前日已经克服了困难,自己向母亲坦白了一切,好似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阿娘虽然批评了她,可阿娘还是对她好,并且为她拿主意,提出对她好的生活方式,比她自己一条路走到黑好多了。

傅景桁见文瑾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他特别难受,他从老莫手里接过字画,递到苏语嫣的手底,展开了,介绍道:“那年她满二十岁,朕给她画的。伯母看看是否画得真切。她说伯母喜欢字画。朕的墨宝,世间独一份,望您笑纳。”

苏语嫣将文瑾的画像细细打量,“她眉心里一点不起眼的小胎记,您也画进去了。可不就活灵活现,真人儿似的。她手腕没摔断的时候,许是也能画这样好,她也爱画画写字这些,这些年做伴读,跟着您学了好多功课。她人聪明伶俐,许是假以时日,左手也能练出一手好字。”

苏语嫣语气温温淳淳,倒也绵里藏刀,内心虽感激皇帝救回自己,但女儿遭遇到底使她对皇门有怨,只希望自己的闺女离皇帝远远的,宫墙深深,女儿希冀的皇帝的感情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