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把手伸进衣襟去取碎银,摸了摸,分文没有,这才记起早上立誓靠自己养活自己,将桁哥之私库钥匙以及银票碎银皆还了回去,此时竟身无长物,兜儿比脸干净,又怕丢人,便又尴尬地笑笑,将手从衣襟出来,又伸进了衣袖去掏银子,因为没有银子,掏的动作就慢得很。

蒋怀州看出来她的囊中羞涩,不由更是心疼几分,她在傅那里过得并不好,便微笑道:“十两纹银。若是没有零钱,等有零钱再给我。”

文瑾倏地眼睛模糊了,哽着嗓子道:“嗯,行。眼下的确没有碎银。回去把票破开了给你。”

花囡忙道:“方才不是还肚子痛的不能行路。莫要受凉。瑾,快穿上衣服吧。”

于是文瑾下得马来,由于女子不便在外脱鞋,她便走到墙边,蒋怀州立在她身前,背过身帮她挡住路人视线,她快速退下湿濡的鞋袜,一双珠圆玉润的玉足短时间曝露在空气里,她没有停歇即刻又将干爽的短靴罗袜穿在脚上。

文瑾觉得颇远处似有视线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目光似有怨怼,放目看过去,只见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又不见有谁朝她看来。

文瑾穿上鞋袜,肩头一暖,蒋怀州将披风为她披在肩膀上,她单薄的身子登时一暖,正午里,日头挂在正空,下了些毛毛太阳雨,他后背有道彩虹,看上去温暖又沉稳,以至于多年后每每看到彩虹,她都会记起这个温暖的和蒋卿同行的初秋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