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将衣裙攥紧,她已经分不清大王是放弃了她,还是看透了后面走向有意疏远。

她也不想分辨了,他一个悔字,否定了当时力保她上位的种种美好,他后悔扶她上来了,她是累赘和污点。

那撕毁的护身符,那句早就食够了她煮的饭菜,使她心门紧闭,她颤声道:“带了。”

“嗯。”傅景桁与众人摆了摆手,控制局面,“都坐吧。老莫与诸位布茶。”

老莫叫人安排了座椅,吴信等人坐在一边,宰相、老太傅坐在另一边,宛如楚汉相争。

文瑾坐在堂中,那是叛国罪犯接受审判的位置,各方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讥诮的,同情的,怜惜的,冷漠的。

她是平平无奇的苏文瑾,她没有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坐在这个位置,接受自己丈夫、护国大将军、军机大臣的拷问。

文瑾将凤袍拉整齐,衣袍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她把背脊坐得更直了,将下颌微微扬了二分,泰然接受各方视线。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和傅景桁对面而坐,两人目光相接,他是上位者,她将是下堂妻、阶下囚。

他龙案上她叠的装百七十颗星星的琉璃瓶子不见了影踪,很显然,他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