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抬手要给老莫来一记,老莫连忙捂脸,“仔细手疼。我这脸不值钱,您手值钱啊!而且,关键吧,外面打起来了,满天里‘京南道’挨着就死,血肉横飞,兵戈相见,你也不好再说先别打,您转移个小娇妻之后再打吧。木已成舟,眼下不好往宫外安排人了,您就接受现状回家和瑾主儿团圆吧!”

傅景桁被气笑了,本以为文瑾走了,他心平静了下去当下就着手和傅昶那边决一死战,谁知文瑾没走,他这心又提上来了,他又担心自己败北拖累她,又很开心她在宫里同他一起共度时坚,甜蜜的矛盾。

他此时知道外面兵戈相向她不能离开了,也就接受了老莫故意安排的事实,他半推半就,但难掩开心道:“你就故意让朕先叫外面打仗,宫门不能开,你才告诉我她没离宫呢。”

老莫笑着不说话了,“要依您胡来,和主儿再见得是来生了。奴才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不早了。朕...回去看看她。”傅景桁看看天色,已经近黎明,他恨不得立时回到中宫见她,问问她为什么留下来了,也解释一下自己和千婵之间的事,不是心里没有文瑾,是怕她跟着受罪罢了,她在当下留下,不嫌弃他并非先皇命定的天子,只是一届陌路帝王么。

他从椅背拿起外衫挂在手臂,便出了书房。

老莫便疾步跟在后面,“您真是的,嘴上轰人家走,眼下人家走不成了,您又开心的什么一样。”

“把中宫看护好。”傅景桁对老莫说:“她不出事就好,出什么意外,第一个拿你问罪。”

老莫马上对清流喊:“听见没有!中宫保护好!别叫我掉头啊。瑾主儿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出门急,傅景桁将压制毒药毒性的药物丢在书房了,这时经络疼得厉害,同老莫道:“止痛药忘了。你回去拿,晚些送来中宫给朕。”

“是。”老莫转脚去了御书房。

傅景桁步至通往中宫的小花园,在羊肠小路上,邂逅等待多时的孟婉,他看见了孟婉,宛如没看见,但他突然毒性上来,心口一阵剧痛,他扶着心口,另一手撑在宫柱将精健的身形稳住了。

孟婉见他形容难过,俊脸上布满细汗,便朝着他迎了过来,连忙把皇帝手臂搀扶,“君上,您身子不舒服吗?皇后娘娘没有随身照顾您吗?身为妻子...如此不体贴的吗。”

“你体贴。朕稀罕么?她不体贴,朕乐意。”

傅景桁感觉到手臂被她搀住,他不喜旁人触碰,只将手臂自她手底抽出,睇了孟婉一眼,但见还是圆脸有些福气的模样,实在没有料到年纪轻轻心肠那般阴毒,还记得那时她送他护身符时,他没有察觉她在暗中作梗,这时对其并无半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