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我不配的(1 / 1)
作品:《勝者為王》對于秦葉。陳東知道他的過去,更知道“弒父”二字,早已經猶如心魔一般,深深種在了秦葉的內心深處。表面上秦葉對于外界關于他的蜚語,毫不在意。可當真的有一個人要和他共同承擔流言蜚語的時候,他便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同樣的事情,換做陳東,也會如此。不倒逼秦葉一把,他很難從進退維谷的境地走出來。和顧清影散步結束,剛回到家中。陳東就看到秦葉和龍老鬼鬼祟祟的抱著啤酒朝樓上跑。昆侖落在最后邊,還拎了兩大箱啤酒。陳東笑了笑,對顧清影說:“老婆,你先休息,我上去看看。”顧清影莞爾一笑,便徑直上樓。陳東推著輪椅朝天臺走去。夜風習習。秦葉和龍老、昆侖三人已經喝了起來。一邊喝,秦葉還一邊對龍老訴苦著,宛若怨婦似的。龍老幸災樂禍的笑著。昆侖坐在一旁,眼中時而明悟,時而疑惑,畢竟對于龍老和秦葉的交談,對他的情感而言,其實是有些超綱了。見到陳東。秦葉停了下來,無奈地看著陳東。“人家張雨瀾對你挺好的,你大男人家的,至于嗎?”陳東推著輪椅,湊近三人,有些埋怨秦葉。“可我玩脫線了啊。”秦葉滿腔幽怨。因為張雨瀾的糾纏,讓他提前出院。此時的秦葉身體狀態并不是太好,臉色還有些蒼白,左眼皮上,隱約還能見到淡淡的疤痕,是被碎玻璃渣滓劃破造成的。不過這倒并沒有讓秦葉的顏值受到損傷,反倒是多了幾分憂郁邪魅之氣。上下打量了秦葉一眼,陳東恍惚想到了京都那晚上的事情。一個女孩子,在那樣的處境中,都還對秦葉不離不棄,甚至為了抱一抱秦葉,不惜雙膝都跪在了玻璃渣上。秦葉居然只是一句“玩脫線了”。“你丫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陳東神情嚴厲,瞪了秦葉一眼,抬手從昆侖手中接過了一瓶酒,喝了一口,這才說道:“你在京都那天晚上,都快被江朝天打死了,人張雨瀾還對你不離不棄,現在你還說這些話,你可真夠渣的,別人的好心,到了你這卻成了驢肝肺了。”一番斥責,毫不留情。讓龍老和昆侖皆是一驚。陳東對秦葉,向來很少用這種斥責的口氣的。兩人震驚歸震驚,同時也露出疑惑之色。對于那天晚上京都發生的事情,兩人不在場,所以并不知情。“你,看過她的膝蓋嗎?”陳東問。聞言。秦葉神情頓時黯然,低眉陷入回憶。良久。他苦澀一笑,舉起酒瓶對陳東說:“謝謝你東哥,那天晚上沒有你,我早就死了。”陳東微瞇著眼睛,眼角青筋抽搐了一下。他冷厲地搖搖頭:“你這樣逃避,一點都不好笑。”“你怎么還倒幫起她了。”秦葉苦澀的笑容變得極為尷尬:“我才是你兄弟啊。”陳東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飾的鄙夷了秦葉一眼,便不再言語。這一幕,讓秦葉無可奈何。再次低頭回憶著,神情復雜,目光閃爍。一旁的龍老和昆侖面面相覷。誰都沒料到,剛剛其樂融融的氣氛,卻突然變成這般尷尬的境地。頓了頓,龍老開口勸道:“秦小子,其實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張雨瀾對你也確實夠意思了,你也該成家了。”“可我……”秦葉抬頭,欲要爭辯。龍老卻是點頭笑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實沒那么多顧慮,你當張雨瀾不會想?她明知道你是弒父之人,卻依然選擇要跟你在一起,這意味著她已經做好了和你一起承受流言蜚語的準備。”“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張雨瀾做到了,你還在瞻前顧后干什么?”秦葉眸光變得深沉,飄忽不定。最終。他煩躁地撓撓頭,憤憤地說了一句“煩死了”,便起身朝樓下走去。“死鴨子嘴硬。”陳東望著離開的秦葉,罵了一句。龍老笑了笑:“秦小子會想通的,張雨瀾那小妮子能收拾得住這混世魔王。”陳東擺擺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隨意找個話題岔開,便和龍老、昆侖閑聊了起來。三人都有默契的,并未提及陳家以及刺殺一事。如今木已成舟,三天時間,按照龍老的估計,確實已經足夠了。哪怕三天時間不夠,但最多三天后父親透露出暗網隱殺組織的事情,繼續往下查,有父親做掩護,終究還需要一段時間。而另一邊。秦葉煩躁地走下天臺后。回到房間,卻遲遲沒有睡意,輾轉反側,煩躁不堪。昏暗的房間里。啪嗒一聲!火機升騰起火苗,點燃了香煙。秦葉坐在窗臺前,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眺望著窗外,神情黯然,目光深沉。“我……不配的。”輕聲的呢喃,透出無盡惆悵。若是這一幕,被旁人看到,絕對會唏噓不已。素來以浪子示人,一直信奉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輕狂驕橫的秦葉,居然會有如此頹喪惆悵的樣子。只是這一切。外人并知曉。黑暗中,香煙跳動著猩紅的微光。秦葉很快便抽完了一支香煙,苦澀一笑:“都別特么逼我了。”緊跟著,他再度點燃了一支香煙。陳家。陳天養的臥室中。陳天生靜默在旁,看著已經蘇醒的陳天養,表面平靜,卻是喉嚨涌動了一下,暗松了一口氣。“哥……”陳天養迷茫的看著陳天生:“我,沒死?”“運氣好,子彈錯過了要害,直接穿體而過,把你搶救回來了。”陳天生冷靜地說。言行舉止,都不曾表現出半點激動喜悅。但此時深夜,唯獨他一人守在這里,也足以證明兩人之間的兄弟情分。以他的心性城府,精于算計,陰翳多疑,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情感,哪怕此時面對親弟弟,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瀾。如果真的不在乎這份兄弟情義,當初陳天生也不會在陳天養被陳東打傷后,便很快去對付陳東了。“呵呵……”陳天養笑了笑,扯到傷口,疼的倒吸涼氣。“想死?”陳天生說。陳天養搖搖頭,眼中滿是怨憤和不甘:“我特么真的想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誰,會招來這樣的莫須有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