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和顾寒城两人四目相对，心中对彼此的怨念密密柔柔，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对顾寒城来讲，大概就是想要拥抱彼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放下心中的戒备和愤怒，还有对李清歌的感情，所以才会痛苦和纠结，举棋不定。

对李清歌来说，虽然顾寒城不知道她就是李清歌，但是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伤害已经铸成，而且一直在继续增长，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不知道该如何治愈了。

顾寒城走到李清歌的面前停下脚步，她的发梢被红酒沾湿，垂在胸前略显狼狈，他很想伸手去给她拨顺，却在看到她复杂的眼神之后，忍住了。

“陆九儿，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明明是想慰问她，开口却变成了质问。

话一出口就不能收回，顾寒城恼怒自己的同时，也凌厉的瞪了封天满一眼，今晚的宴会，被这根搅屎棍彻底破坏了。

这句话成功戳到了李清歌的死穴，她冷淡的看着顾寒城反驳道：“不嫌丢人的明明是你吧！”

如同顾寒城看封天满一样，李清歌也觉得高秋露扎眼极了。

两人性子执拗，此时都在气头上，被对方这样一激，两张顿时一张比一张冷，僵持不下，谁也不愿服输。

封天满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红酒抹去，然后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上面的酒味，嘴角缓缓扯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越是这样，他越舍不得放手。

看着那个女人跟顾寒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他的心里就愈加的开怀，让他们的感情加剧恶劣，到忍受不了离婚。

失去顾寒城的庇护，什么样的女人他弄不到手。

想到这里，他笑着向两人走过去，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娇嗔道：“九儿，人家就是开个玩笑嘛，干嘛拿酒泼我嘛，瞧你洒了自己一身。”

说着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向李清歌递去。

“呵”

听到封天满的话，顾寒城眼睛里面沸腾起红色的火焰，他冷冷的看着两人，视线如同冰冷的利刃扎着李清歌，威胁着她敢接试试。

李清歌不看顾寒城也能感受到他冷凝的视线，看着卖力演戏的两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她拼了命的去配合，也不过是两人较劲中的一根纽带而已。

不管谁输谁赢，受伤的都是她，因为他们只是为了赢，她才不相信他们对她有“爱”这种奢侈的东西。

想通这个道理，她忽然不屑的扯起嘴角，嘲讽的看了两人一眼，心里的愤怒和激动渐渐平复下来。

她淡然的接过封天满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的狼狈，然后将视线转向顾寒城，眼中平静而淡然，如同一杯冷却沉寂的凉水。

“呵，你们不累吗？”李清歌嘲讽的看着两人道：“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给自己戴上各种面具，在我面前演戏，你们觉得很有意思吗？”

她望向顾寒城：“你故意带着其他女人出席宴会，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这样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