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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作品:《长姊

霜霜幼小的心灵里,因一次又一次的事情留下不能信人的阴影,不论苏槿时给出什么样的理由,不论有多坚信不是苏槿言做的,她都不相信,只坚持称是苏槿言盗走了家中的财物。

不过她还是听从苏槿时的安排出去寻人,同时把她时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都叫了出来帮她一起捉贼!

苏槿时把家中的人都安排出去,留下最小的苏槿笙看家,自己先去了一趟山摇村。

赖老三一行人刚卖身出去的时候还时时惦记着这事,觉得自己大抵要失了自由,人指哪干哪了。没想到一两个月都不风有。

又等了一段时间,还不见苏槿时拿着卖身契来威胁自己做什么,旧东家那边又催得紧,逐渐放松下来,安心地干起了老行当。

反正他给旧东家办事,也没有卖身,即便苏槿时知道了,也不会影响自己正常过日子。

可突然间看到苏槿时出现,曾经的恐惧感再现,噎了好一会儿才僵着笑迎上来,“我规规矩矩的,没有骗人卖妻卖女呢。”

苏槿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把人都放出去。帮我找人。”

赖老三以为她要把他现在手里卖身过来的人都放了,正准备苦着脸诉苦,就听到了后面一句,顿时一个激灵,觉得自己的老窝安全了。

听苏槿时说清楚情况之后,暗自觉得劫人的人是勇士中的死士。

那位爷,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心里最黑最狠。还特得这位姑奶奶的心。

心里想着,却不敢推辞也不敢耽搁,马上让人把自己这条线路里的据点都去检查一遍。

人是在这附近失踪的,如果买卖的话,必是能打听到什么的。

“你看看,那才是恶人,那种跑别人家里去偷人去卖的,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赖老三都做不出来!”

唇角上一颗带毛的黑痣激动得一颤一颤,不忘了抓着机会在苏槿时面前刷一波好感,却在接触到苏槿时冷冰冰的视线之后歇了念头,“那个,我们马上就去找……”

他还记得她来这里找她妹妹时的疯样,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要去我们的地窖里看一看?真不在我们这里。我们做的是合法的买卖。”

“不必了。”苏槿时转身就走,“你还没那个能耐。”

苏槿言的能力,一个人能斗这一窝,着实没什么可担心的。而苏槿时怕自己去那地窖一看,又要放走那一批人。

其实她知道,这个世道,贱籍的人是可以随意买卖的,就算不是贱籍,夫可卖妾,父可卖儿卖女,有的人做得狠了,私下里卖妻也不是没有。不过,但凡要点脸面的,都不会真的去卖妻。

赖老三噎住。

不晓得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苏槿时无心去想他的感受,按着墨瞳留下的地址寻去。原以为自己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可世事难料。

正如她起初也不曾想到这只桀骜的小狼会变得那般贴心乖顺一般。

……

另一边,苏槿言即便昏迷着,也因为疼痛皱紧了眉。

渐渐地,他的眉间平稳了些,若细看,能发现少了点稚气。

缓缓睁开眼,看向同处一屋闭目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他极力冷声呵问,却到底中气不足,没有什么威慑力。

徐攀睁开眼,恭恭敬敬地跪下,垂着头,“殿下,皇后之命,属下不敢不从。”

苏槿言眯了眯眼,“母后在哪?”

“殿下随属下前去便知。”

苏槿言看不到徐攀的神色,打量他一番,“若是我不去呢?母后让你如何处置我?”

“请恕属下冒犯。”他一动不动,有如黑色的雕像,大拇指悄悄按向刀柄。

“所以母后让你把解药换成毒药?就是为了把我带走?!”苏槿言将他的小动作都收入眼中,凌光四射,在他抬起头来时又快速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把我带走了。大夏人恐怕会报官寻我。他们,可是信任极了他们的朝廷。”

徐攀盯着他看了两眼,在他的迫视下垂下眼皮,“殿下不必担心,属下拿走了大夏人家的财物,造了被人洗劫的假象。”

“……”苏槿言瞪大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样一来,便是苏槿时一家寻到他,他也有口说不清,要被他们当成了偷盗苏家财物的人了。

他知道苏槿时对当初洗劫他们家的人有多痛恨,不过是因为一直都没有抓到现行才没有发作。即便自己回去……不,如果他们认定了是他做的,他就回不去了。

再次阖上眼,看起来平静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我翻江倒海。这大半年的心血,努力与人拉近的距离,好不容易有了有一个家的感觉,如今全被他给毁了。

再张口,他的语气平静地惊人,“既是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攀不解地抬眼。

苏槿言挣了挣身上的绳索,又道:“放开我,和我说说宫里和朝廷的情况。”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我眼里,难道还有人比得上我母后重要不成?除非,你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

徐攀目光闪了闪,到底给苏槿言解开了绳索。

手被反绑在身后不知多久,即便此时解开了,苏槿言也一时间无法自如地控制两条发麻的手臂。

苏槿言一面缓缓舒展着,一面问:“母后让我在山神庙里等她,为何迟迟不来?”

徐攀几乎没有思量,“皇后去了,只是不见殿下,所以才让属下沿路来寻……”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双眼睛便看向苏槿言的方向,定格。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喃出“殿下”两个字,手还未来得及抚到喷血的伤口,便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夹杂着苦涩的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