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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兼祧?(3 / 3)

作品:《红楼华彩

傅秋芳应下,又道:“那琴妹妹如何安置?”

李惟俭思忖道:“东路院儿挪腾不开,左右西路院儿业已完工,便在后头寻一处小院儿就是了。”

说话间一双大手作乱不已,将傅秋芳揉得面团也似,李惟俭忽而说道:“我怎么听说,大姐姐寻林妹妹说过什么?”

傅秋芳媚眼如丝道:“老爷……今儿不用再临阵退缩了。”

此事晚饭过后,李惟俭送李纨时,便听李纨说过。身前的傅秋芳已过了二十三,的确不好再拖。至于晴雯、红玉、香菱、琇莹等,这几个年岁尚小,过几年也不迟。

当下欺身而上,傅秋芳迎合不已,内中旖旎自是不提。

转眼到得天明,李惟俭与傅秋芳醒来后,彼此相识,顿时惹得李惟俭挠头不已,苦恼道:“习惯了习惯了,下回保准不会退缩。”

傅秋芳嗤的一声就笑了,前仰后合了好半晌才止住。

李惟俭也乐,暗忖无怪都传言东瀛的男老师子嗣艰难,原来有些事儿真会形成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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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日一早,门子余六打着哈欠守住荣国府角门。

邢夫人乘了软轿来立规矩,余六紧忙开了角门让其入内,随即又是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一旁同伴便问:“昨儿输了赢了?”

余六骂骂咧咧道:“莫提了,子时散场,算算闹了个白饶,啧啧。”

同伴笑道:“不输就当赢……诶?你瞧那车可是薛二爷的?”

余六搭眼一瞥,道:“可不是?嘶……怪了,这位薛二爷不是昨儿才搬走吗?怎么今儿又来……哦,料想是拜访李伯爷?”

果然,那马车自荣国府角门前路过,径直到了竟陵伯府角门前方才停下。

余六翘首张望,便见纱幕掀开一角,露出半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儿来。余六纳罕不已:“奇了,薛二爷去也就罢了,怎么琴姑娘也去了?”

正寻思间,有锦衣仆役打马而来,余六赶忙迎了。却是南安王寿辰,往荣国府送来了请帖。

余六忙活一番,待管家赖大接待了,这才又去守门。此时就见薛蝌的马车自竟陵伯府行了出来,余六一路观量着,说来也巧,临到角门左近忽而来了一阵风,将那纱幕吹起,余六瞥了一眼,便见内中只端坐了薛蝌一人,哪里还有宝琴的身形。

余六顿时瞠目结舌。

身旁门子眼见其盯着薛蝌的马车出神,上前用胳膊肘捅了捅,问道:“六哥发的什么癔症?”

余六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嘶……薛二爷竟将琴姑娘送去了竟陵伯府!”

“啊?”同伴唬了一跳,忙道:“事涉姑娘清名,六哥可莫要胡吣。”

“我胡吣?”余六指着自己双眼道:“我瞧的真真儿的,方才可是薛二爷与琴姑娘一道儿进的伯府,如今却只二爷一人出来,那琴姑娘不是送去了伯府,莫非大变活人给变没了不成!”

刚好王善保家的自东院过来,听得此言顿时停步。待听清二人所说,王善保家的后退几步,装作方才到来,进得角门里,紧忙去寻邢夫人。

邢夫人立过规矩,早早便往出走,刚过了穿堂便与王善保家的撞了个对向。

邢夫人见其神色慌张,当即蹙眉叱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王善保家的紧忙凑过来道:“太太,我方才听了个信儿,也不知真假。”当即附耳言语几句,那邢夫人听罢顿时愕然瞠目。

“果真?”

王善保家的道:“那两个门子说的真切,不像是假的。”

邢夫人转动心思,顿时大怒:“好啊,没想到薛家二房竟这般不要脸子!”

王善保家的附和道:“就是,哪儿有上赶着将姑娘送去给人做妾的。”

“呸,你知道什么?”邢夫人恼道:“李家大疫前可是有两房在京师,大疫之后只剩下俭哥儿一根独苗儿,说不得宝琴就做了兼祧妻!”

“啊?”王善保家的道:“这兼祧一事都是民间法子——”

邢夫人不耐道:“民不举、官不究,再说又不让兼祧妻所诞子嗣袭爵,不过多分些钱财罢了。啧啧,俭哥儿赚得金山银海,薛家二房打的好算盘!我看,一准儿是大房出的鬼主意!”

邢夫人这会子又悔又恼,悔的是听了贾赦的主意,恼的是早知此事如此简单,她一早儿就该寻个机会径直将二姑娘迎春送去李惟俭家中。什么姑娘家的清名,哪儿有实惠来的要紧?

可恼啊,竟被薛家二房抢先一步。此时再将二姑娘送去,只怕也是自取其辱。

那薛姨妈与宝钗本就是王夫人的亲戚,邢夫人早就瞧着不顺眼,因是狠狠非议了一番,这才气哼哼领着丫鬟、婆子回转东院儿。

她与王善保家的就在穿堂左近破口大骂,往来婆子、媳妇又岂能听不见?这大宅门内宅里阴盛阳衰,女人多了本就爱嚼舌,因是这事儿转眼就传得人尽皆知。

黛玉早就心有准备,心下虽略略酸涩,可面上却并不在意;

湘云还没开窍儿,听得此时合掌跳脚,只觉往后身边儿多了个好姊妹,直把翠缕、映雪弄得哭笑不得;

四姑娘年岁小,三姑娘探春病情才好,闻听此事心中酸涩不已,却不好表露在外;

二姑娘迎春听罢呆滞了好半晌,却念着李惟俭当初承诺,死守着一点信念不肯相信;

邢夫人破口大骂,王夫人纳罕不已,贾母更是惊诧莫名。

余者不必多提,却说薛姨妈小院儿。

薛姨妈听闻此时,自是呆滞了好半晌,随即又有薛蟠闻声循来,抱怨道:“偏妈妈说我异想天开,如何?如今薛蝌那厮竟将宝琴送了去。若妈妈当日听了我的,与那李伯爷好言相说,妹妹又怎会——”

“你住口!”薛姨妈生怕当日之事传扬出去,紧忙止住薛蟠话头。心下却不禁犹疑不已,暗忖,莫非这傻儿子果然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那李惟俭如今权势又岂是荣国府可比?听闻前些时日有御史弹劾,转头便被陈宏谋打发去做了县令。谁不知李惟俭的恩师是严希尧,与那首辅陈宏谋素来不对付?

有人弹劾,都不消严希尧出面,对头竟先行将那御史给打发了。

朝野间如今都在流传,说如今言官上书骂皇帝、骂首辅、骂尚书,随便骂谁都成,就是不能骂李财神。

若宝钗果然做了那兼祧妻,便是爵位传承没指望,好歹薛家能得李惟俭庇护,且来日所得子嗣,料想分得家业也少不了。

这般想来,自己还真是错了……

此时,宝钗领着莺儿到来,面上古井不波,娴静见了礼,薛姨妈紧忙扯过宝钗,道:“我的儿,你可知宝琴要做俭哥儿的兼祧妻了?”

宝钗平静道:“不过是以讹传讹,妈妈莫忘了,今儿可是俭四哥的生辰。说不得二房此番只是去贺寿呢?”

薛姨妈眨眨眼,恍然道:“对对对,险些忘了今儿是俭哥儿的生辰……定然如此。”

她却不知,宝姐姐面上娴静,心下却有如刀割。

凭什么?自己哪儿就不如宝琴了?同样是被人送上门,自己被抬了回来,宝琴却大大方方坐着马车而来,径直留了下来。莫非还真要做那兼祧之妻不成?

(本章完)